《碧琉璃(FUTAABO)》 一 天衍宗,初冬。 俗话说高处不胜寒,藏雪山为天衍宗最高一座山峰,眼下方才初冬便已浴雪。 天光明净,柏树枝桠轻晃,听闻此处先人为商代迁居而来,故以柏为荣,种下这棵寿命悠久的巨木。 殷人以柏,长青不衰。 细细的声音响起。 青玉台阶上,有人踏薄雪上山,步履稳健,即便山势陡峭也不曾动容。她戴着斗笠,身形颀长清瘦,一身白衣如与雪共为一体。 待走到柏树边,她终于摘下斗笠,从层层轻纱中露出面容来。 阳光落到一双清透冰冷的眼睛里。 即便是长青古柏,也为此黯然失色。 这女人生得极漂亮,肤若薄雪,唇不似胭脂明艳,却自然得泛着琉璃般剔透的颜色,不点自朱。 高挑的身形配洁白衣袍,拢着厚厚狐裘,银光点缀出长发如云,以玉簪挽起部分作髻,平添华贵气质。 唯独神态冷淡,似尊不会笑、不会哭的神像,睨视着世间众生。 时光凝固在这波澜不惊的眉眼间。 她静静站在雪中,宛若一株无瑕的昙花,与四野极尽纯粹的白融为一体。 寒风拂过,女人嗓音低柔,向柏树说道:“您召我来,是有何事?” 这时,树上翻下一道人影。是个不修边幅的女人。 她头发乱蓬蓬的,摇着酒葫芦,慢悠悠开口:“西域不是通了么?那儿除了佛陀的雪山,还有一片渺渺大漠,不晓得有什么东西。” 她仰头又喝一口酒,吐出醉醺醺的气来。 “这宗里一群孩子,也就你最可靠。” 女人淡淡地注视着她,没有回答,似乎对这话里的危机也浑然不觉。 “所以你去看看罢,卿芷。” “也许,会有什么机缘呢。” 天衍宗历来天才云集,但仍有最无可颠覆的传说。 一是师祖从平平无奇走向仙盟首位。 二是现大师姐卿芷拔出古剑含光。 含光是灵剑,传说难以为肉眼所见,一日内唯有黄昏时方会显形。 而长剑历久弥新,经她之手,本是春秋时的遗物,竟在出鞘时一瞬扫清尘埃,现出璀璨夺目的流光。 什么隐形的传言,全被打破。 世人都明白,这把剑只为卿芷而出。 她的声与名,也在这承载昏与昼的明亮华光里彻底定下。 成了一个不可破的传说。 含光比她本身道号更具威慑力,从此见含光如见其主,两者无法割裂。卿芷自然爱这把灵剑,每每染血,都要亲手擦净剑身每一处。 只是其它,她却不怎么在乎。 她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不曾感到有其本身外的美丽,更别说触景生情。 花开花谢,不过是天地常道。 有人说她断情绝爱,有人猜她心存难言之隐。 寻常人那些个讲法,放她身上都没什么意思。她身上散发的始终只是浸在呼啸的寒风里能生出的冷香,不勾人,似她本身,寡淡清冷得拒人千里之外。 落叶打旋飘落。 卿芷颔首鞠躬,“我这便去。可还有别的要求?” “记得偶尔报个信来,别一言不发死外头。” “自然。” 她转身要走,又听女人声调一转,促狭地吹了声口哨。 “要见着什么漂亮的女人,千万莫要沦陷到她的温柔乡里啊!” 徐琮自然是故意的。 这徒儿好是好,偏生那方面不开窍。修仙者身体结实,有些看着仙风道骨,背地里不知玩多大。 可卿芷是表里如一的高岭之花,过去有人猜想她是坤泽,信香只在雨露期时隐忍飘出,勾走路过同门的魂儿,进去与这冷冷清清的人翻云覆雨; 也有人猜她是乾元,却有难言之隐。 话本里的清冷仙君多以卿芷为原型,下头生得不容小觑,奈何抬不头起来,只能任同类欺压,低柔嗓音吟哦出化在冰雪里的浓浓春色。 徐琮当初买了本看,乐不可支,念给卿芷听后被剜了一眼。 “无聊。” “你不晓得多少少女心里都装着你呐,小芷,就是坤阴同好,她们也认了......” 赶在更多烂话出口前,卿芷封了女人的嘴。 后来有别个乾元坤泽轮流来信,她推拒不掉,一把火烧了。 “遇不到的。”卿芷别过头,“我没兴趣。” 她离宗后买下马匹,将含光剑牢牢扎起背在背上,又戴上白玉面具,驰骋穿越了中原,跨过重重山岭,向那大漠奔去。 时过三月。 凛冬未去,西域某处,雪山遥遥闪烁银光。一队人马歇息,呼哧喘气。 这队伍情况可称惨不忍睹,几人躺在后头板车上,靠马拉着前行,盖着一层毛皮,仍浑身颤抖。 不是因为冷,而是剧痛。 卿芷远远便看见她们,得出这个结论。为表诚意,她先行下来,牵着马慢慢往前。 那几个不是缺胳膊就是少了腿,有的眼珠子还没了一颗,瞧着甚是可怜。损失惨烈,带头的不得不警惕,见卿芷靠近,喝道:“站住!” 卿芷从善如流地停步,举起双手,清澈的嗓音如幽幽暗河,流淌过干燥空气:“不过是一介旅人,想去探一探大漠密藏,还请诸位指一条明路。” 那首领听她最后一句话,冷笑一声:“明路!哪来的明路?瞧瞧我这几个伙计,你要往前,跟她们就是一个下场!” “那沙漠里......有吃人的恶鬼。” 恰有人听见这话,挣扎着醒来,哆嗦着凄厉附和:“对、对,有...有鬼!姑娘,莫要信那些人的胡话,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卿芷不为所动。 她背后雪山足有百里之遥,可凛冽的雪风却如影随形,被她一身白到透的披风捎带来了。 “无妨。”她道,“还请告诉我,如何去往大漠。” 首领静默片刻,最后嗤了声,丢了份舆图给她,“我们进大漠前为不迷路画的,既然你急着去送死,那便给你了。”说完,她再也没有搭理这讨死鬼的念头,带着队伍扬长而去。 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嘎吱响声。卿芷低头细看手中舆图,终于对接下来的路了然于心。 前方还有一段长路。 西域天暗得早,夜间尤为寒冷,对马而言也不适合再奔波。黄昏染红天际,辉光交错,宛若飘散的孤烟。卿芷停在大漠边沿,看向无垠沙地。 如金海翻腾。 这大漠里有不少可以用于短暂倚靠休憩的巨石,被风化成各种形状,有的泛白,奇特地拢成如小城池的布局,宛若某种古老生物的巨大肋骨。 她找了处地方栓好马,在四周布下隐蔽的阵法,扎起帐篷,喝了些水后席地而坐,开始慢慢运转内息。 大漠烟尘静谧地涌动,在那之后,建筑的轮廓若隐若现。 * “又有人闯进来了。” “让我瞧瞧。” 能见千里光景的镜子里,女人策马奔腾的景象缓缓浮现。 她嘴唇因干燥而稍卷起皮,清晰的纹路显出,反倒多了分性感。长发扬起,那狐裘与云纹白衣,其下遮掩的玉白肌肤,怎么都与这金黄的沙浪不相匹配,仿佛下一刻就要折在吃人的大漠里。 目光上移,仔细一瞧,怪不得有犹抱琵琶半遮面之美,原是半张脸被面具遮住,只露出幽幽闪烁的一双眼睛,泛起淡淡的细光。 古籍记载:苍山藏雪,清池含玉。 正是如此。 她生得美极了。 方才慵懒的声音顿时饶有兴味地扬起来:“嗯......” “您很中意?” “这个长得漂亮,应是中原一等一的美人。就算是坤泽......” “这般水灵,确实可能是坤泽。不过,若是中庸呢?” 那人轻笑一声。 “反正,只要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一阵衣料摩挲的声响后,少女轻然落地,浑身赤裸,沐浴在皎洁的月华下,眉心一颗鲜艳的宝石灼灼生华。 她仰头看向明月,笃定道:“帮我一把,妈妈。” “我要她。” 二(强制) 日出,沙漠仍沉睡着。 一人一马已在沙海中闲步前行。 入到大漠里,马的速度便慢下来。这累得气喘吁吁的姑娘时不时一撅蹄子,重重喷气表达不满。 卿芷抱住它的脖颈,亲昵地顺一顺鬃毛,又捋去里头的风沙。 “乖。”她轻声细语,“别闹脾气了。” 她不是对谁都端着冷冰冰的态度,尤其不开化的动物,反倒有别样温柔。师傅对她有恩,她自然也愿意去为她做事;马载她,她有一口水就不少它,有一根萝卜,就不一个人独占去。 深一脚浅一脚,马蹄在黄沙上留下印记,很快又被拂去。 穿过飞扬的烟雾,远远有几座高低不一的石塔,如哨站,荒废许久,有些被腐蚀得歪斜,没有人的影子。卿芷放慢脚步,留了个心眼。 虽无人,却不能放松警惕。 恰好世上真有这样巧的事,于是塔顶伫立的孤影垂头,正应她疑心。 离开地面,玫红色的沙尘渐渐变淡,转而又是朦胧得若即若离的天。那人一身洁净白袍,眉心鸽血石如一瓣血渍,手臂戴几重金镯。几根金线缠住腰身,勉强勒紧侧开叉衣料,免得春光乍泄;一双腿透露出少年人这个年纪独有的曲线,丰满得像温软白腻的羊脂玉。 卷曲的褐色长发披开。 她唇上色泽红艳,眼中寒芒迸射。 两条手臂缓缓抬起,一只握弓,一只挽箭。 刹那,金箭离弦,破开长空。 飒—— 马儿猛地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哀鸣,鲜血如瀑喷溅。 卿芷眼疾手快,迅速翻身下马。 奈何她终究晚一步,加之四方沙尘顿起,如有人提前布下陷阱,只为困她于此,不可见不可视不得听。 又一朵鲜艳血花爆开。接着,再一朵。 白衣被血浸湿,艳红滴答淌落。颜色是卿芷眉眼间仿佛从未流露过的热烈,金沙迅速染赤。 这射箭的人十分狠辣,不是乱来一通。 甚至是在…… 戏弄她。 每一支箭都贯穿死穴。 锁骨、大腿、琵琶骨,最后是脚踝一支,偷袭来得迅猛,卿芷摇晃两下,猝然吐出鲜血。 她昏了过去。 * 意识迟迟才恢复,带着潮湿冷意。 远处忽高忽低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 失血过多的疼痛与恍惚滞留在身体里,以至于张开眼时头痛欲裂,几欲作呕。 冷热交替,逼得卿芷挣扎片刻,欲坐直腰身。 却听锁链微响,随后锥心刺骨的痛,从肩上蔓延开。 那谈话声顿时消失。 漆黑一片。 尽管看不见,她也知道自己被一根铁链子穿透了肩胛骨,使不出劲来。灵力初初恢复,内息已稳,可绑她这人显然有备而来,不知用了何种秘法,总之让她生命无忧,却形同废人。 眼下没有得到合理医治,只有浓烈药香熏得眉头紧蹙。 卿芷咳嗽了几声。这声响惊动了谁,一阵脚步声从远及近,接着有人伸手,握住锁链。 猛地一扯。 卿芷紧咬下唇,生生吞了所有痛呼。 四周一片黑暗,她睁着一双冰冷的眼睛,徒劳寻找,却连人影也勾勒不出。那扯链子的人似乎被她隐忍的反应取悦,轻笑一声。 两人靠近,温热的呼吸交缠。 是个女人。 声音沙哑低沉,难辨年龄,绝对算不上悦耳。 穿过血肉的锁链几乎在她骨骼间滑动了一小段,眼看鲜血又要冒,对方终于松手。卿芷虚弱地松开口,下唇已是血丝渗出。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动人,是被血污透却仍闪光的雪,是被撕扯却如旧盛放的洁白荼蘼。纤瘦身形被勾勒出来,腰身经过锻炼而弧度恰到好处。 长发凌乱,掩不住面具之下的薄唇。 肩膀随她喘气起伏,连带锁链轻颤,像故事里被囚的鹤仙。 身前这人似乎低下身来。 随后,吻落在她唇上。 那点血反成点缀,使薄唇更显可口。属于这陌生人的吻来得又凶又急,夺取她头一回与人唇舌相抵的体验。 饮水不足,卿芷唇上起了些皮,经对方滚烫舌尖一掠,尽数润泽,慷慨为这旅人供水。 她没有多少耐心,尝过唇间滋味后便暧昧伸舌,进一步撬开卿芷唇瓣,趁她惊骇,灵活地闯了进去。 女人的唇厚软,相贴时格外温暖。 她喉间喘息轻柔,舌在卿芷口中胡搅,刮过黏膜,舔舐牙龈,终于勾住那无措的软舌,牵至缠绵。 磕碰间血渗出齿缝,融进整个吻里,腥甜得女人满足喟叹。 她的吻如骤雨,暴力而极富侵略性。 轻咬、吮吸,水声夹杂叹息,卿芷唔唔推拒,喘不过气,奈何对方压紧她肩,不顾剧痛增加。两人唇间温度交迭,熟练的吮吸让卿芷连着尾椎都在发麻。 味觉姗姗来迟。 这是条很甜的舌头,浸着糖、异花与蜜的香味。 卿芷在这甜里喘不过气。 她本该厌恶,可女人亲得蛮横又热烈,掠夺走她唇间所有呼吸。 只让她依托她渡过来那一分空气,赖以生存。 热潮涌上面颊,咽不下的津液从嘴角滑落。 卿芷决心咬下去前刻,女人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抽离,只听暧昧水声消退,转而有一条晶莹丝线从舌尖牵出,与另一边相连。 她大口喘息,舌尖犹未缩回,清晰感受到混杂的津液成细线,在半空晃荡。 女人似乎以为一个吻便结束了,捧着卿芷的脸的手往下,滑过锁骨,最后覆上她腿间。 卿芷浑身一僵,顾不得别的,低声道:“不可。” 女人咯咯笑着:“怎了,摸不得?”语毕,故意学下流手法,隔着血腥浓重的白袍,轻拢慢捻,刮了一下。 “你是坤泽,我便好好给你开苞;你是乾元……你这模样,能是乾元?” 女人暧昧地拭去她唇角津液,亲了亲。 “我偏要碰你,你又能做什么?” 卿芷偏过头。 她脸上一片狼藉,想都不必想。如此转过脸,似乎更楚楚可怜。 但她不想让这女人得以欣赏自己此刻的面容。 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腰带被解,白衣松开,长裤遭随意扯下,如一只被检查的牲畜,毫无尊严可说。 一身衣衫凌乱起来,貌似正合了女人兴趣。 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温暖的气流流经其上。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无形目光,有着温度般,上下打量。 直至最后,亵裤褪下,女人手指一顿。 卿芷想并住腿,被对方抬起膝头,狠狠抵在腿间,用力一磨。她闷哼一声,水红的薄雾款款扩散,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子。 然而内息稳定,于是这窘迫稍纵即逝,她止住血液因欲望下涌的冲动,分明是已成他人阶下囚,反而气质愈发冰冷。 “若你给我机会离开,往后,我会杀你。”森寒的字音,一字一顿吐出。 下一刻,她却感到一只手轻佻点过自己肩胛骨处的血肉模糊,两指伸进伤口抠挖。 “杀我。”对方低笑,“仙君莫要弄错,你现今就是个废人,任我凌辱。” 咕叽、咕叽。血肉被拓开的声音刺激耳膜,卿芷强忍住不出声,冷汗浸了半背。她从这手法里感到一股莫名的情色意味,女人的指尖强势地往她伤口深处钻,撑开更深处滚烫的嫩肉。 她两指沾血,抽出时又听粘稠声响。接着,竟如作润滑的液体般,摸上卿芷腿间,托起她润白如玉的性器,轻轻摩挲。 色泽浅,微沉,尺寸可观。几乎没什么味道,连信香也不存在。顶端被紧实地含在里头,藏着淡淡的粉,像含蕊的花茎。 底下,是一条细细小缝,可怜地被阴影覆盖,看着像从未被滋润过。 “你是乾元。” 虽然嗅不到,她却能根据这傲人尺寸得出定论。 乾元…… 比她想的好办。 伏在卿芷面前的女人低笑,幽幽埋怨:“怎么还没抬头?” 她忽轻捏手中软绵的东西,语声中促狭代过惋惜。 “不会是不举吧?” 暖热的指尖捏在阴茎上,蹭了两下,传来奇异的感觉。 卿芷全然没有一般乾元被她羞辱的恼怒,半晌,低声回应道:“我无心耽溺情色,还请姑娘放开我。这东西…与摆设没什么区别。” 她确实不沾情色,不曾有欲。 ……纯净得像张白纸。 无趣,又可以被随意玷污。 靖川定定凝视她。卿芷以为她是动摇了念头,试探性放柔声音:“姑娘……” 话未完,又是一吻印上嘴唇。这一次没有给她喘气的机会,一手捏住喉头,迫卿芷难受地张嘴,舌头搅动间,一枚甜蜜的糖丸被抵上舌面,与唾液一同滑进喉咙。 卿芷剧烈挣扎,下一刻脸上一凉,面具也被揭走。 女人纤长而白如细雪堆砌的身躯暴露在靖川眼中,配上她短暂盲了而干枯的眼睛,睫毛轻颤,说不出的韵味。是不是那些个仙门师姐都是这种惹人怜爱的模样,坐上去都怕玉茎折断,偏生又有股勾人心魂的媚? 还是只有这位仙君,如此令人心惊般的漂亮?若她只是遥遥望见,定会以为这是雪山上的精灵、供人观赏的瓷偶。 可她衣襟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又彰显出终日练剑锻造出的力量。 靖川越发有兴趣。 “咳……咳咳。”卿芷虚弱地干呕两声,发觉糖丸已化在腹里,“你……喂了什么给我?” “药。”靖川勾唇一笑,“再贞烈的女人,也会成荡妇。不过半时辰,你就会求着我允许你操我。” 骗她的。 不过是怕她晕倒或死了,喂的维系生命的丹药罢了。 卿芷信以为真,终于隐隐带上一分怒气,冷声叱骂:“妖女,不知羞耻!” “仙君的一部分还被我握在手里,怎讲得出这话来?”她揉捏手中温软茎身,手法熟稔得卿芷不易察觉地屏住了呼吸。指腹包裹,从根部耐心反复摩擦,干燥的手心温暖得像一团烧不死人的火。 快感慢慢苏醒。 靖川俯身,嘴唇贴在她耳旁:“我不是在求你。你硬不起来,我自有更猛烈的药,届时后果如何,与我没什么关系。” 一丝尖锐刺痛忽扎入后颈,接着,竟恣意而疯狂地拥入她体内,横冲直撞。 卿芷瞳孔收缩,意识空白一瞬,才反应过来这是信香。她喘息重起来,汗水从额上滑落,清澈的声音霎时黏腻,不受控地发出一声长长呻吟—— 馥郁的信香,模模糊糊,只是细细一丝,就将她逼得几近崩溃,失去理智。 那原本安静地软在对方手里的性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挺起,半硬起来。铃口清液涌流,沾得靖川指间黏稠。 沉甸甸的。 卿芷意识到,她说得对。 不是她在求自己,而是自己完全被她支配。 可惜信香不过入侵一瞬便抽走,只剩无限空虚徘徊在她体内,几近令人发疯。她想念她的气息而不能自已,竟颤抖着轻声恳求:“别走。” 双目被毒得盲了,她只能徒劳地伸手摸索,怎晓得靖川手上忽然握紧,用力搓弄她颜色变深的性器,软嫩舌尖随俯身动作抵上冠沟,卷走清苦的液体。 她指腹的茧狠狠碾过敏感的茎身,卿芷浑身一颤。 气息先一步笼罩,靖川收好尖齿,微微偏头,将她阴茎前端含入口中。冠头埋入温暖口腔,刺激如暖流涌上,卿芷呜咽一声,只觉浑身血液倒流,身下那根东西不受控制,完全地抬起了头,在女人的唇舌间进一步鼓胀。 她灵活的舌头上下舔弄,很快唾液浸润半截茎身,因卿芷尺寸出色,堪堪撑得满嘴,挤出更多津液,滑落到地上。 从未逸散的信香,终于被勾着冒出来。 是晴空下薄雪的冷,与莲花淡雅的幽香,交缠连绵。 三(咬、骑乘) 信香溢满周身。 靖川没有停。她吐出性器,舌尖舔了舔铃口,像吮块糖果似的来回含,钻进小孔,激得卿芷一抖,晃荡的阴茎轻拍她下唇,留下滚烫又湿漉漉的触感。 分明她是那个该被伺候的人,眼下却是卿芷喘息连连,忍不住喉头滚动,无神的眼里水雾弥漫。她身上那出尘不染的气质随薄红蔓延,寸寸破碎,恍然有莲花被淤泥侵染的屈辱无力感。 从未被进犯过的狭窄小道容纳不了最柔软的舌尖,拼命挤压,只流出更多眼泪般的清液。卿芷咬紧牙关,索性仰起头,企图吞下所有细碎呻吟,可按不住身下性器愈发挺立,完全充血呈现漂亮的柔粉。她注意清洁,便连此处也是干净的,被舔得水光淋淋。 这时靖川似发现什么,指尖点点她茎身,方才意识到此人尺寸绝非“有点出色”,亲吻时贴在面颊上散发滚烫,粗略一圈难以把握,前端更是昂扬,与卿芷冰清玉洁又纤细的身子对比鲜明,违背主人心愿地生长成如此凶器。 “好大。”她兴奋地轻吐一口气,几乎感觉到自己身下濡湿一片,穴口正诚实地收缩,小腹不停因幻想之后的快感而绷紧。 靖川眼角烧红,夹了夹腿。 瘾一旦被唤起便如火中烧,猛然窜上,霎时丝丝蚀骨痒意攀上体内灼热膣道,叫嚣空虚,一路啃噬到腰椎,酥麻得险些让她跪下去。 等不及了。 滴答。宛若她幻听,热流从腿间涌出,淌到冰冷的地面上。 卿芷听她称赞,脸上说不清是刚刚强暴般的信香侵略招致的还是这话语挑起的绯红更深,不敢想象自己来前还是名扬四海的宗门大师姐,如今成他人阶下囚,遭恣意玩弄这隐秘的部分——还无法抗拒地起了反应。 “别说了。”她说罢后咬唇,轻声喘息,“嗯……” 对方的体格、语言习惯,不像中原来探险的人,她一定是大漠里的土着。不折不扣的蛮女,什么污言秽语都讲得出口…… 靖川垂头,粗暴地张口一寸寸将她性器吞入喉中。平日食五谷的喉舌此刻把她身体一部分视作佳肴,反复品味。口腔、高烫的黏膜,小尖牙划过脆弱表面,又逼卿芷低低闷哼。 喉头紧致包裹上来,榨取她精道中涨满的白浆。层迭软肉收缩,此处竟然也能成情色的穴,伴随着艰难的吞咽动作,吸得她腰止不住发软。 她忍耐不住,乾元本能占据上风,忽然不顾肩上致命的痛,不顾打湿半边衣服的血,抬手覆上她后脑,手指插入温暖毛糙的头发里,紧紧一按。 靖川含糊呜咽一声,措手不及,被她压着吞到根部,鼻梁撞上人结实小腹,陷入到女人腿间此刻充满淫靡味道的馨香里。乾元发情的味道。她被她生生拖入欲望的深渊。 津液乱流,连带眼泪也逼出来。性器上的筋络压在舌面上,靖川几乎能勾勒出上头每一次跳动,鼓胀得惊人。她唔唔委屈叫唤,只换来卿芷不近人情地一次次抽插。她挺不了腰,便发狠地用那双挥剑的手攥靖川发丝,让她被带着反反复复含吮。 属于卿芷的冷香与方才她玩弄时抹的血味交错。 就像在——使用。 靖川小腿发抖,几近跪不住,白袍深陷腿间,被水渍染得半透明。她要疯了。小腹里火焰烧得热烈,填满口鼻的乾元气息引燃了它,全是卿芷的错。 她们不知晓对方名字,却在此刻成了最亲密无间的爱侣。 直至嘴角发酸,卿芷终于停住动作,低低喘息,忽松开双手,颤抖着把性器从她口中抽出,牵得黏稠银线几丝,上面水光闪烁。 她唇咬得出血,腿根发颤,自己伸手握紧性器,生涩地来回套弄,最终顶端射出浓稠浊液,尽数洒在靖川脸上。 染得她眉眼间春光更柔,缓缓淌下,一股沿着流入嘴角,靖川垂下眼眸,伸舌舔了舔。 微苦,却不似她曾尝过的那样浓郁,只是淡而冷的清香。乾元体液与信香气味类似,她不讨厌这种味道。 只不过自己一张脸被她弄脏至此,这美人总要付出些代价。她对玩具向来疼爱,但建立在打断对方逃跑的双腿、折断反抗的精神的基础上。 一记耳光落在正因高潮而失神喘息的女人脸上。 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刻,卿芷却小腹一紧,握在手中的性器再度鼓胀,又吐出小股白浊,滴落在地。 她即刻意识到自己失了态,脸上浮现羞恼神色,剧烈喘息片刻后偏过头,长发凌乱散下,遮住一双可怜而泛红的眼睛,也不再质问靖川为何折辱自己了。 靖川玩味一笑,撩起长袍。 若卿芷还能看见,定能发现她衣袍下不着寸缕,那水淋淋的阴阜一眼可见,浇了层蜜糖似的泛光。 只需要从侧边摸进去,就可肆意揉捏玩弄,将手指送入柔软的穴内。 她轻拍卿芷被打过的那侧脸颊,不出所料看见她以冰冷遮掩失态的慌乱,不禁挑眉吻在对方唇角,吐气如兰,又字字冰冷。 “什么仙君,不过是连自己下身都管不住的贱狗。我允许你射我脸上了么?” 半晌,卿芷这回终于答话,声音似勾紧的细弦,冷冷清清间微有颤抖:“……我怕呛着你。” “且听说那东西,气与味都甚恶臭,我不愿你吞下。” “我喜欢。”靖川轻佻伸手摸她下巴,心里倒被这话哄得莫名高兴了点,“下次不要擅做主张,否则这一巴掌就不是打在脸上了。” 她话间意味暧昧晦涩,卿芷听得耳根发烫,低声道:“不要有下次。”可惜这事由不得她说了算,哪怕不情不愿。欲念丑恶,偏生被这蛮女唤出,一发不可收拾。 她伸手扶住抵在臀缝间的昂扬性器,慢慢让它顶端贴紧自己穴口,听见卿芷呼吸屏住。温热的暖流涌溢,不过相贴,便淌在滚烫的阴茎上。 “想不想进去?”她问。 卿芷没有回答。她的理性因火辣的疼痛短暂回来,眼下已有绝望到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只巴不得赶紧结束。然而靖川并不打算放过她,细缝反复摩挲冠头,令其稍陷入柔软秘地,抵着软肉兴奋跳动,却又怎么都不彻底沉腰,挑逗得卿芷思绪纷乱,手上紧握,身上锁链哗哗作响。 锁链穿肩,又挨了结结实实一耳光,明明很痛。 她却…… 兴奋无比。 这种感觉,却让卿芷感到痛苦。她做了人间多少年不食烟火滋味、高立雪山之巅的谪仙,便在此刻有多少倍对自己违背原则的羞辱。多少人视她为天上明月,此刻这景象要被谁看见,那要如何得了…… 她不愿承认自己是享受的,只闭起眼,默念清心诀,一次又一次—— 直到靖川双手伸进她衣服,覆住两边胸乳,两指夹住乳尖轻扯。她哪一处都敏感,因着这被强行逼迫出的情潮,难受得神识恍惚,却又痛快欲死。 “比我还丰盈些呢。” “矜持得很,仙君。”女人温柔喘息,身下却缓缓沉腰,“可你是在享受,又装什么清高?” 话毕,她骤然往下沉腰,按倒卿芷,撕咬她已被吮得鲜红的嘴唇。 两人双腿交缠,性器一下到底,难免疼痛,靖川低哼一声,把体内胀痛转移到嘴上,毫不留情咬破卿芷唇瓣,舔舐血丝。 她的发泄让卿芷也不好过,一面阴茎被咬得生疼,一面又被不停啃咬。 看不见,于是被温暖的穴肉包裹的感觉格外清晰,她松了咬紧的牙关,短促地呻吟出声。 “唔...” 艰涩地插在里面的性器被她生生含进最里面,白袍整洁而身下一片狼藉的女人惬意仰头。 插到底了...... 可就算抵在宫口轻叩,靖川也犹能感觉到,还剩一小截在外头,被她淫液浸得晶莹,却迟迟不得接纳。 她似有恼怒地捏住卿芷下巴,哼笑道:“生得这么长做什么,还想再往里面点?” 淫言浪语入耳,卿芷摇摇头,沉默不语。她脸上虽潮红一片,神色仍然寡淡,好似正紧紧陷在靖川体内的阴茎并非是她的。 可嘴唇上血丝浸润,艳得动人心魄。 靖川抹去脸上残余白浊,忽提起腰,有力的双腿猛然一夹。 层迭褶皱瞬间绞紧,吮吸得卿芷腰上发麻,小腹紧绷,险些被含得泄了身。她一时喘息不止,细细地吸气,难耐地动了动。这一下无意识狠狠磨到宫口,伏在她身上的靖川正欲支起身,被一顶,又软在她怀里。 细流忽地涌出,打湿卿芷大腿内侧。小高潮来得太快,靖川浑身颤抖,呻吟声忽地拔高,露出一点清亮的少女音色。 卿芷抬手去扶住对方摇晃的身子。 里头软肉要了命地缠搅,她头一回知道一个坤泽体内是这种令人沉迷的滋味。糜烂、疼痛,却如此契合,仿佛生命残缺的部分终于补齐,她可与她缠绵到昼夜交替,永远不分离。 属于坤泽的柔软气息围绕,她一定是用了什么药,以至于自己闻不见任何信香。春宵一度,她把自己什么反应全看了去,随身行囊也被扒光,可卿芷却连她的脸都不知道长什么模样。 心上莫名升起点委屈,湿润起来。靖川正要怪她又自己动腰,抬眸时恰巧看见女人眼睫低垂,无神的双眸里盈着泪花,稍稍一晃,碎成珠子滑落下来,在黑暗里反射微光。 好不可怜。 可这般如此面无表情地落泪,又让她戏弄此人的心思再起,身下含着对方粗壮茎身,轻轻蹭了蹭,将甜腻喘息全呼入她耳内。 “怎么哭啦,仙君?不是要杀我么,自己先掉了眼泪,倒让我心疼起你了。” “信香所致。”卿芷沙哑地回话,恐她时时刻刻污自己清白,压下那分异样感觉。她这幅沦落为人手里玩物的样子太可怜,靖川本在刚刚抬起要落下掌风的手放下,掂起卿芷一侧胸乳,拇指摩擦过充血的尖端。 她像把玩一件玉器,来回碾磨,“那仙君喜欢被玩这里,也是信香的缘故?我见识浅薄,没听说过这点。”说完手撑在她小腹间,将卿芷牢牢压于地面上,不再安慰她。 她开始动腰,“我从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从未尝过情欲的滋味。眼下硬透了,还要驳我说是生理反应。你们这些灵修,个个道貌岸然。” 性器从绞紧的软肉水泽中抽离,发出令人羞耻的水声。微凉的空气袭上,卿芷指尖微动,发觉自己竟在贪恋这女人体内的滋味。 “若非不想让你看见我,”靖川牵她手盖在自己小腹上,练剑留下的厚茧压在柔腻肌肤间,带来异样的粗糙触感,“真想你自己瞧瞧,你是怎么插我的。” 她说到插这个字音,猛地坐下,卿芷腰身一颤,堪堪抑住又一次要射精的欲望,眼角泛红。 水泽四溅,有几丝挂上她洁白紧致的小腹,反射淫靡的亮光。 靖川柔软的小腹贴在卿芷手心,每一次抽插,紧贴腔口被吮吸时,她都能感觉到此处微微凸起,正是自己性器顶出的弧度。 “感受到了?你和普通乾元有什么区别,一样低贱。” “闻见肉味就淌涎水的狗罢了。”靖川说得兴致盎然,见卿芷眼底泪光流转,又爱怜又恶劣地俯下身把她抱起,不顾锁链又被牵扯。肩上是冰冷的剧痛,可脸颊贴上女人柔软的胸脯,埋入了她温暖的胸乳之间。 浓郁的香味散发,她哪一处都是甜腻到人喘不过气的,甚至有些粗犷而原始的腥。 靖川轻声哄她般:“我这里涨得好难受......来,舔一舔。” 四(锁精、部分主动) 卿芷别无办法,只能张口将她主动贴过来的乳尖轻轻衔住。她做得生涩,抬起的手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其他缘由,微微颤抖着,不敢覆上靖川的双乳,最后又扶在她腰上。 刚刚小腹起伏的滚烫触感犹残留在手心。 她只剩一个旖旎又荒唐的念头:顶得这么深,她竟不会觉得难受吗? 仿佛子宫都被挺翘的冠头碾着移了位,可靖川的喘息里有几分享受的迷乱。穴肉紧紧包裹,说不清是在排斥,还是在挽留。 细细的水声与沙哑的喘息回荡在这片空间。 靖川抚慰着自己。她的手段毫无章法,一手扶在卿芷肩上,一手粗暴地用两指夹住自己从层迭软肉里探头的蒂珠。这里被放置了一会儿,委屈地随她收缩的穴口一并颤抖。 微微刺痛的快感从底下升起,蔓延上来。 她搓弄揉捏着充血的阴蒂,喘息逐渐急促。见卿芷动作犹疑,唇舌仅仅是温柔地含着她的乳尖,不紧有几分恼怒地低下头,下巴抵在卿芷发丝间。 “仙君是没吃过奶?” 卿芷耳朵霎时红了。她沉默了片刻,终于又放下一层身段,含住靖川乳尖,用牙齿咬住、摩挲,又吮得发出轻柔水声。靖川满足地将她后脑按住,逼着对方更专注地爱抚自己发涨的胸乳。 信香幽幽地盈满四周,卿芷似乎是彻底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面抵抗着身心上的痛楚,一面要保持住清醒的神智而不沦陷于本能。她眉目间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灼热的鼻息呼在靖川乳晕上,弄得她有些痒。 靖川自然察觉到这些变化,坏心地含着笑低语:“你感觉到没有?” 说着双腿又是重重往下一屈,把青筋凸起的阴茎吞进穴中,舒服得呻吟出声。 “你一舒服,它也会跟着发抖、变大……在我身体里跳动……” “好热…是要射了吗?仙君的耐力好差,我都没有高潮,你怎么就要射两回了?” 卿芷被她含得大腿根都在颤。她一失神,嘴上也没控制住,重重咬了那葡萄般被自己含在口中的乳尖一下,留下一圈暧昧的咬痕,泛着淡淡水光。 这带着痛楚的快意反而让靖川满意,她跪在卿芷胯间,双腿分开,水流已经浸湿了对方大腿。冷香阵阵的白衣被染上情欲的味道,泛着特殊的甜味。 热液浇在敏感的冠头上,卿芷往后稍仰,她唇间便随分离牵出条银丝,另一端是靖川嫣红的乳尖。 没有被照顾的那边显得格外可怜,她的手指摸到了对方的瑟缩。卿芷抿了抿唇,心想自己脑袋也坏了,居然会觉得她可怜、可爱,一定是乾元劣等的本能所致。可她终究是抵不住,叹了一声,怜爱地去吮被冷落的那侧,温柔地啃咬、舔舐,倒把靖川逼得舒服得轻哼。 “原来仙君不是没吃过奶,是还没断奶啊。”她暧昧地笑,轻轻摸上卿芷的脸。温软而偏凉的触感,像细腻的玉。指间沾上的黏稠也尽数抹在了这冷淡而漂亮出尘的脸上,与绯红的色泽一起,倒像自己是个万恶的乾元,此刻正占她身子,逼她放荡、流露出屈辱的姿态。 卿芷含得逐渐熟练,晓得该怎么取悦她了。她的舌尖柔软,时而掠过乳晕,时而裹住乳尖,又抵在中间的小孔上轻轻钻着,舔得靖川忍不住夹腿轻蹭,穴肉勾勒出性器轮廓,快感的浪潮把她送上高潮的边沿。 可身下还剩一截没有含进去,靖川觉着恼怒,对这女人又满意又恨,竟再度提起腰,完完全全让性器从穴里抽出,不顾自己体内发酸发烫的快感随摩擦而汹涌起来,也不管自己几乎被这根出色的东西勾连出的一小点软肉——她们契合度真是相当好,格外难舍难分。 卿芷有些困惑地抬起眼。她唇间水光闪烁,唇角也有些水渍,是舔她奶尖时来不及咽下的津液。那双干枯而寂静的眼睛活泛起来,里头一样水光粼粼,睫毛上还挂着点泪滴,无辜地注视着靖川,好像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尽管,她根本看不见。 滚烫的冠头抵在靖川穴上,稍稍下沉就又会顺着丰沛的温暖淫液滑进去。 可卿芷没等到答案,因为靖川正在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明明是情欲所致,可卿芷这双眼睛生得太干净、剔透,以至于她即便是渴望也不如别的乾元那样充满凶狠的野心,烫得靖川有些烦躁,而是静静地流淌,宛若充满着不被她爱惜而产生的伤心。她竟然像在悲伤自己为什么不疼爱她。 下次得把这双眼睛遮住,不然她都舍不得再扇一耳光下去,责怪卿芷的得寸进尺。尽管卿芷实质并未做过得寸进尺的事,靖川清楚是自己在强迫她。 稍微涨大的阴茎显然是快到快感的顶峰,但靖川残忍地打断了这个过程。卿芷没等到回应,又听不见靖川除呼吸外的声音,更看不到她脸上是什么表情,沉默地低下头去。 她胸口还起伏着,身上一切地方颜色都很浅,两点柔粉缀在柔软的胸乳尖端,在空气中轻颤。 靖川正欲开口说什么,却感觉到一股热意往上,稍稍抵入自己湿滑的双腿间,眷恋这股温度似的,贪婪地磨蹭,又不敢真的插进来。 ……她在主动挺腰蹭自己。 靖川低低地笑了一声,轻拍卿芷的脸,“想高潮?” 卿芷半晌才轻声回应:“嗯。” “我也想让姑娘舒服。”她又补充,“你刚才含得很紧,应该也快……到了。” 回应她的是女人发烫的唇瓣。她与自己呼吸交缠,唇齿紧依,话音温柔:“不许射。” 她说完,卿芷感觉到自己衣袖被攥紧——对方居然撕了一段细细的布条下来。她不知道靖川是想做什么,伸舌舔了舔那厚软的嘴唇,要吻她,也被骤然抽离的温暖拒绝了。冰冷的布条的触感很快又回到她身上,只是并非紧贴手臂,而是… 绕在了她性器的根部。 靖川熟练地紧勒住这根粉嫩又凶狠的阴茎根部,打了个漂亮的结。卿芷原本泛上的快感被悉数压了回去,更有些委屈,几乎被情欲昏昏地冲得头脑不清醒起来,呢喃了一声“不要”,主动挺腰把性器送她手里,好似在讨要抚摸与垂怜。 靖川只是捏了捏她硬得发痛的茎身,又抬起腰,让穴口与冠头相抵。 卿芷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刻,这预感应验,靖川这次像决意要把她全部容纳进来,比先前更用力地沉腰。卿芷失声惊叫,手上攥紧,小腹也绷住了。 靖川也不好受。她这一下顶到最敏感的地方,冠头陷进还没有被刺激得充分打开的宫口,胀得闷痛。这是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禁不起这么对待,一下让她眼泪收不住地流出来。 狭窄的内里夹得卿芷本就发痛的性器更有些受不住地跳动。她脸一偏,原来是靖川又抬起手落下了一记耳光,热辣的疼痛反而勾起欲念,卿芷的声音微微低下来。 “混账…把我顶得好痛……” 哽咽声传入耳中。 “你太心急了……” 她温柔又沙哑的声音里有几分无奈。咸涩的泪水气味混杂在浓稠的欲望之中,卿芷抬手去寻找她的脸庞,又用指腹慢慢拭去靖川眼角的泪水。 虽然声音沙哑,但她又感到对方或许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乖戾无常,又被溺爱得过了度,因此过于烂熟。 她安抚地又揉了揉靖川发育恰好的双乳,“让我来罢。” 靖川没有抵抗,她便将人稳稳抱进怀里,压在身下。底下并不柔软,是冰冷的地面,卿芷拽下自己半挂在身上的衣衫,勉强垫在靖川背后。 “我看不见,你抱紧我,免得被硌到。”她低声说着,就像一个将自己的孩子溺爱坏了的长辈,既无奈,又不晓得该怎么办。 或许杀了她这件事往后再说也不迟。 眼下她初次信期被勾起,如果借靖川来缓解,比自己熬过去更有效力。 况且乾元的本能让她开始偏向这个任性的坤泽。卿芷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想此刻不再思考别的,抱住这柔软的身体便好。她的手握在靖川大腿上,手感颇好,细腻滚烫的皮肤从指缝间溢了出来,丰满得令人惊讶。 靖川的小腹也是软的,温暖、丰满,光是覆着便觉美好。原来这就是坤泽的滋味,或者,只是她的滋味。 她竟意外很欢喜。 靖川闭上眼,抱紧卿芷。 她几乎能想到卿芷的性器进来后,沉甸甸的冠头会充满压迫感地抵在深处那敏感柔嫩的地方,像马上要突破厚软的闭口的禁锢,顶开那一线缝隙,把浓稠的精液尽数灌进去。 几乎能感受到沟壑摩擦在缝隙上,这是靖川最喜欢的地方——只要卿芷动腰,就会马上操得她小腿颤抖,腹间因本能紧绷,让脆弱的生殖腔为此降下去,紧紧亲吻要侵犯自己的东西。 靖川张着腿,被自己的想象刺激得心跳加剧,声音终于柔软下来,可怜地轻声求道: “嗯…轻、轻一点……” 穴口徒劳地吐出一股水来,浸湿了卿芷抵在软肉间摩挲的顶端。 下一刻,这乖戾无常的女人又凶残地威胁起来,声音冰冷,化作针扎进卿芷心里,尾音又颤抖得撩人。 “你要是……管不住自己射到我身体里,我就杀了你…” 卿芷颇有些好笑——根部还被绑着,她纵然想,也得求对方先解开。慢慢将自己滚烫的性器抵进去,黏稠细微的水声随着严丝合缝的嵌入而不断响起,在信香馥郁的寂静空气中听得人脸红心跳。靖川似乎对这个体位更有感觉,或者只是习惯了他人主导带来的享受,在最粗的那部分进来时软媚地呻吟了一声,足踝轻轻贴在卿芷后背上。 她想起卿芷身上还有两条锁链,意味不明地问道:“痛么?” 卿芷已经适应了铁锈味与痛楚,眼下正努力聚集精神,免得彻彻底底被欲火吞没理智。疼痛成了促她兴奋和沉沦的因素,靖川一提,她才听见链子晃荡摩擦的声音。 女人隐忍的声音听来犹如暗河呜咽,沙哑又柔和:“不必在意。”说罢,腰上一挺,又送了一截进去,顶得靖川抽泣般惊叫了一声,那搭在她背上的玉葡萄似的脚趾蜷紧,险些被小腹处的酥麻弄得丢了魂。 绞紧的穴肉又送来一股热液。交合处湿漉漉的,穴口被撑得边缘紧致,收缩着将这入侵自己的性器吮出细响。 卿芷额上细汗渗出,腰上发紧,低下头去摸索着拨开靖川同样被汗湿的额发,手上的茧子擦过了她的皮肤。靖川不知她在做什么,含混地催她快点动,却被落到眼上的温度弄得怔愣了一下。 洁白的指尖抚过她发烫的眼睛、颤抖的睫毛,沾上水珠,停在眉梢。像在感受她一般,明明身下紧密交合、欲望粘稠,但卿芷的指尖十分温柔,很慢很慢地,描摹靖川的眉眼,再到鼻尖、嘴唇,最后停在下巴,托住她的脸。 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靖川睁大了眼,忽然有一分怒意升起。她恶狠狠地要咬卿芷的嘴唇,可深陷在自己体内的性器忽然抽送起来,靖川被撞得失力,倒像讨好似的,火热的唇舌轻轻含了含卿芷的下唇,尖牙轻咬,又因舒爽吐出舌尖,反被卿芷含住,勾着深切而缓慢地吻起来。 这个人的吻就像她自己一样,纯粹又干净,甚至少有情欲的味道,如爱人间交换呼吸。她亲得耐心又细致,舌尖舔过靖川口腔内,与她缠绵着,偶尔适当地松开,让靖川缓一缓。 然而身下动作也是如此温和,奈何性器生得不近人情,只是温柔的磨蹭也让靖川有些受不了。她只能把全部都交给卿芷,不同于刚刚能自己决定一切,便总是被一轻一重的顶弄打乱了分寸,眼角红着想抬手扇她时,又使不上劲,小腹软软麻麻的。 心黑…坏……冷酷无情! 她心里晕晕乎乎想着,只觉得眼前这人坏透了。也是,她既然为仙门灵修,肯定活了几百岁,比自己年长那么多,绝对是一肚子黑水。要好好教训她、打断她的脊骨才行…… 高潮时的淫液溅上卿芷小腹,靖川仰着头大口喘息,颤抖的小腿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卿芷的腰。 卿芷咬了咬唇。内壁紧紧裹上来的触感热得她宛若要融化在里面,丰沛的水流一股股浇过冠头、浸润茎身,可她…… 她俯下身,唇贴在靖川耳边,又将她手牵着摸上阴茎根部的布条,轻声说: “解开它……好么?” 五(dirtytalk) “不。”靖川说,“除非你叫我满意。” 她稍稍挪动身子,对方听话地退了些,性器从体内滑出,仍肿胀得可怜,于彻底分离时发出一声细响。 卿芷低低喘了一声,引得靖川笑起来,咬她耳垂,尖牙厮磨:“来吧。还是说你这么……不中用?” “你只是我的玩物,不要得寸进尺。” 她舌尖勾勒卿芷耳廓。 “我有许多选择,仙师要努力证明自己比她们优秀呢。不要同我撒娇了,嗯?” 她指尖一顿,轻轻掐了把手里筋络还突突跳动着的性器。 锁链哗啦晃动。 这些挑衅倒不算什么。唯一撕扯卿芷理智的是小腹不断腾烧翻涌的热意,欲望正将她吞没。她厌弃被本能控制的感觉,以至于渴望压下对这陌生女人的任何额外的感情。 她轻浮、放浪,恶劣至极。 可所有一切,都在耳边情动的轻声细语里软化。 卿芷手仍使不出太多劲,只揽住她,沉冷的语声似低低的弦音,滑过靖川耳畔:“若受不了了,就同我讲一声。” 靖川不以为意。 两人身体再度交迭在一起。 暧昧的声响渐渐清晰。看着那么细瘦一个人,身体意外沉,连带每每碾过体内,都带来如要埋入更深处的压迫感。 靖川仰首,意乱情迷地喘息连连,却不忘手指落入卿芷发丝间,低笑着夸她: “好孩子。” 愈到后,深陷痛楚与情欲的乾元便愈情难自禁,无神的眼被灼烧得清透,恍惚间湿漉漉的几点热意洒落在靖川脸颊上,她以为是这清冷的女人在情事时落的泪,正觉可爱之际,血腥味猛然弥漫开。 怪不得。 肩上还在滴血,此刻的她,俨然是一场战斗中受了伤的兽。满面满身腥甜,欲望反而一发不可收拾。 腰动得愈来愈烈,清液凿成白沫,一下一下,轻轻重重,抽出大半又抵进去。饶是情史丰富,靖川也受不住她如此凶猛,小腿颤着搭在卿芷腰上,小腹酸麻,热流失禁般涌在两人交合处。卿芷将她腿弯一掐,迭起来,发觉这女人身体惊人的柔韧。 靖川便能看见那根深粉的性器来回进出,牵出缕缕银丝。这样显然更刺激,她即便没有廉耻心,也移不开视线,灼热地盯着交合处。 抽出…… 体内霎时空虚,没有被入侵的软肉水润地彼此挤压、迭合,她小腹一缩,脚趾蜷了起来。 又重重一撞。 翻出的嫩肉被抵回去,撒娇似的吮紧对方。卿芷听见靖川惊叫一声,随后包裹着自己的膣道猛地一紧。快感重重积累,她得不了解放,心里郁闷,不给靖川喘息的机会,冠头嵌紧宫口,反复轻柔碾磨。 “呃、慢着……” 不能进去…… 不听。 最紧实的地方,被烫得收缩起来,快要敞开细缝,接纳性器入内。 灭顶的快感混杂着对将要受孕的恐惧,一拥而上。 靖川被她逼得眼泪涟涟,不受控制地挺腰。若卿芷未目盲,就能得见女人温暖柔软的小腹被顶出道弧度的艳景。 肚脐下方那一小片地方绷得死紧,里侧被侵犯得水声轻响,痉挛不已。 靖川几近窒息。 片刻,卿芷肩上一痛。湿润的感觉舔过痛楚,反而更加深火辣的刺感,是惩罚。女人长了一嘴好牙,尖得一口就让她皮肉破开。 靖川卷去血丝,又轻轻推她一下,冷哼道:“你还是不要动好。不听话,栓不住,你有什么优点?” 卿芷稍稍恢复理智,听得一怔愣,还硬着的性器忽遭对方托起。这人手上的茧很粗砺,尽管茎身浸满温热的清液,也耐不住她半握着重重一擦。 卿芷吸了口凉气,反应过来时,发觉自己已不自觉挺腰,竟像眷恋这痛苦似的,主动把身体的一部分送给这女人,任她予夺。 ……一定是药的作用。 她怎会如此淫乱不堪、如此耽溺在这下贱的快乐。 两道视线含着似笑非笑的意味,有形一般落到卿芷脸上。 仙君生得好白,脸红了竟和她见过的人不一样,盛出妩媚的浓艳,正衬被咬破发肿的薄唇。黑发散乱,细细的几缕垂落。 方才舒爽时溢出的几丝津液成了亮晶晶的水痕,添一分凌乱。 如遭了贼人凌辱。 “你现在想要什么?” 卿芷想也没想便答:“放我……” 她倏然闷哼一声,不可置信地、颤抖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眼好似真的在看着靖川。 靖川指尖划过手中性器的铃口,被她这鹿一般干净的眼睛触动,停下了肆意抠弄的动作,泪又宛若失禁,沿面颊滚落几滴。 她拭去泪珠,如哄孩子似的:“不对。仙君不诚实,要罚。” 说罢,微微用力捏一把,逼得卿芷呜咽出声。 靖川靠前,吻她眼下挂着的泪。晶莹剔透,咸涩、湿润,不是雪的味道。怎么不是雪的味道呢?明明这么干净一个人。 连下面,也是雏儿的颜色。 呼吸缠络。靖川滚烫的呼吸、卿芷沉稳的呼吸,紧紧交汇,像藤草纠缠,不分彼此了。恶劣的女人端出耐性子的模样,温柔轻语:“仙君既然不诚实,我便直接帮你,明白自己此刻想要什么罢。” 她的指尖游移,成了一颗火星,每一次触碰到卿芷都带着撩人渴望的刺痒,最后停在根部紧缠的布条上。 一扯。 茧的触感又包裹上来。靖川握住这根发抖的性器——可怜得与它的主人没什么分别。她不懂怜香惜玉,以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像把自己手心也当做交媾的地方,用力套弄起来。 痛,也是最原始、最下等的刺激,直冲血流末梢。快感成了一股火,在卿芷还没意识到前,将她焚烧殆尽。 “倒是很有趣,也许,我玩不腻你。” 随轻飘飘的话语,卿芷意识空白一刹,久久不得解放的性器颤抖着,在靖川手里释出浓稠的白浊。 “呜……” 接连几股,将温暖的手心染上淡而黏稠的冷意。精液溅落在地,被握在对方手心的性器的失控一瞬让她感到羞愧无比。 属于自己的信香浓郁到呛人。 靖川从铃口上刮了些许,舌尖舔去。她似乎是真的失去那点温柔摆弄猎物的心了,将卿芷一按。 不分昼夜。 不知交缠多久,外面传来隐隐的动静。靖川故作惊讶:“哎呀,鼻子灵的小狗来了。不妨试试呼喊她们?” 卿芷双唇微启,半晌又闭紧,咽下所有微弱的字音。 她宁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做囚徒,也不愿让谁瞧见自己的……那处,被一个陌生人当玩具似的揉捏、摆弄 ……使用。 浑身凌乱,颜面尽失。 靖川笑了,轻咬她耳垂,声音沙哑:“好可惜,你若叫了,我便没办法再玩弄你……” 卿芷偏过头去。 “奈何,仙君是个爱面子的姑娘家。这处生得不知廉耻,脸皮倒是薄呢。” 靖川松开手,毫不留恋地抬腰,交合处液体流淌,她掌握绝对主动权,轻易地离了身。 “我去处理一下。” 说罢,伴随一阵渐远的脚步声,她似乎真的离开了这里,一切归于寂静。 六(坐脸) 她一去就是许久没回来。 卿芷整理好衣物。她就像被标记过,浑身散发着躁躁不得慰藉的信香,衣间洒落着腥甜的血与淫水交织的味道。对方并不客气,蹭了她一身自己的气味。 可仍找不见一点儿信香。她的信香是什么,欢好一场后卿芷仍不知晓。她不禁愧怍,心想自己只顾本能地索取,竟然也没照顾到身下人是否舒服。 毕竟坤泽动情时,应会散发信香才对。她不行?倒是有可能,她骂了她好几次呢。 转念一想,分明是这陌生人见色起意地将自己绑在这儿,她还在觉着愧疚?她不该有分毫恻隐,这会影响对逃脱的机会的把控。再坏些,她可能真的要永远留在这处,直到那人玩腻为止了。 ......蛮横地将人掠走,非礼一顿后便杀了。流氓的做派。 但她却又是个可爱的人。刚刚体内滚烫的触感、拥抱时传来的温度,她受不住时委屈的呜咽。情事过后,她的心里被种下了一点坏事的种子,此刻生发,将卿芷缠得动弹不得,去摸寻剑的手也犹豫住了。 卿芷心如乱麻。 她一定是疯了。那人说得对,她居然是这么不知廉耻。她碰不得情欲。 连带道心也摇摇坠坠。习惯了疼痛后,卿芷本可以抬手稍微发力,做到些简单的事。现下痛苦翻涌上来,她心里五味杂陈,又开始无法忽视肩上深入骨髓的剧痛。 泪蓄在眼里,将落未落,似两颗悬而未滴的玉珠。 连清洁身体的术法都用不出,她素来爱洁,被这些交杂的味道弄得难受,一会儿想起小腹处刚被溅上水液的温热,一会儿又陷在沙海中那几箭的回忆里。 无法忍受,索性一合眼,腰挺得笔直,双腿并拢跪好,趁信期短暂的疲软空隙,礼正地睡了。 ...... 待靖川再回来,便见这幅场面。 她心里发笑,忍不住过去瞧瞧,忽听卿芷唇张合着,微弱地吐出字音来: “水......” ——她脉被封,饶是多厉害,也不过是能多熬几天的凡人。喂了丹药,抵不住血气的流失。 玩死了,就不有趣了。靖川托起她下巴,女人尚有几分警觉,倏地张眼。那一点划过的光泽让靖川想起药效快过去,便又含一粒,贴过去。 她细细描摹对方的唇,含混道:“张嘴。” 卿芷没有反应。靖川轻笑一声,“生我气了?”话音如情人缠绵,正哄闹脾气的妻子,实际手用力一扳,撬开卿芷双唇,紧紧压入她舌面。搅弄间,牙齿磕碰留下齿印,卿芷呜呜地呛咳出声,津液顺着靖川指根滑落,一片狼藉。 糖壳裹着毒,在靖川口中点点化开。时间分秒流逝,毒药很快就要破开外壳,流入唇中。靖川却乐此不疲地捏着卿芷软嫩的舌根,不紧不慢地在最后一刻抽手,贴上去将暖热的药丸喂过去。 外壳化尽,留给卿芷的只有里侧剧毒的苦涩。这味道引发本能的抗拒,卿芷脸色又惨白一分。 靖川惋惜道:“你看,你要是乖乖张嘴,就不必吃苦了。” 她舔舔卿芷颤抖的唇,笑道:“我还是很疼你的。你好有趣,自身难保,还对我百般柔情。”轻声细语,如毒蛇游走,呼入卿芷耳中。 “难道,你不是很下贱?” 她确实喜欢这个人。 靖川遥遥望见她的身影,便感到比水镜中更美好,像远方的雪山上那传说可医百病的雪莲,圣洁、凛然。 ——让她迫不及待想要折断,摧残得花枝尽败。 打断她的脊骨,捻灭她的自尊,逼得她失去所有值得人爱的美好。 让她俯首称臣也好,心如死灰也好。 服从她便不必吃苦了。 但靖川兴许会立刻失却兴致,将她弃之如敝履。 “......姑娘到底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双修,还是宝物?” 卿芷似怕她又来,这次终于勉强回应。她的眼泪收了回去,像知道她怎么都不会愿在这个人眼前露出软弱。 靖川用了点力,拍在卿芷脸上,清亮地响了一声。 “又来了。”她不满地嗔怪,“还不明白么?我只要你。” 难免听得心一软。 下刻,却被按倒在地,一股异样的温暖随着对方挪动身子,压下带温度的影子。 “我舍不得你受苦呢。”靖川支着身子,调整角度,“怪我考虑不周,让仙君渴了。” 她沉下腰。 卿芷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图,鼻尖便抵上一片柔软,紧接着整个陷入到一片甜又温暖的地方。散落的长发因此被压紧,丝丝刺痛涌上。 布料被拨开,随意搭在大腿上,由此再无遮挡。 ......她被对方夹在了自己大腿间。 纵然看不见,这对卿芷而言也已经是过于有冲击的感觉。唇上压下的软肉的触感,中间陷着一道什么,相对于柔软的阴阜而言太坚硬而冰冷。 她想说些什么,一切话语却都被闷在女人丰满的大腿与厚实的软肉间,支支吾吾。 靖川自然晓得她要讲话,自个夹紧了腿,逼得卿芷抬手搭上她大腿。 她眯起眼,语声里难抑兴奋,却又缓慢道:“渴急了?” 如命令般慷慨地放柔声音。 “喝吧。” 属于她的气味、触感,填满感官。血液已涌到小腹,腿间衣物又有被缓缓抬头的东西顶起来的预兆。 干裂的唇瓣擦过柔嫩的阴唇,像亲吻般,斟酌反复,最后耐不住渴求,伸出舌尖开始索取唯一的水源。描摹过此处轮廓,无师自通地找出还未完全充血的阴蒂,又抵在穴口处。 一切喘息被压在她紧密的腿间,变成了闷闷的、撒娇般的哼声。 卿芷的舌尖不可避免地触到那根陷在阴阜里的东西。 一根细细的链子。此外,她身下再无别的遮掩,也没有亵衣。 ......放荡。 她心中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唇舌却不受控地越贴越紧,吮得细响不断,将那链子勾着一挑,收到旁边去,再无阻隔。搭在女人大腿上的指尖开始慢慢游弋,才发现对方腿上也密密地缠着华贵的珠玉。 靖川垂下眸,瞧她抚弄自己大腿上那几条金链子。 也好,给她留些线索。 她被舔得不太尽兴,动了动腰,主动把小穴往卿芷唇上送。 卿芷会意,先放弃了急切地索求水泽,转而拣出上侧蒂珠,以舌尖逗弄,至彻底挑得其涨大时方轻轻吮住,不断碾磨。 靖川的呼吸急促起来,低吟连连,辗转缠绵。卿芷摸到门道,舔得越发顺她心意,节制有度的温柔之余,又不免汹涌的渴望,逼得她微微发抖。 怎么这么紧迫、这么快便摸清了她喜欢哪里...... 她却不知道,每每被伺候的舒服,卿芷便会听见她呻吟微微变调,水也涌流出来。 这是她唯一能依靠着润泽干涸的唇的来源,如生命被系在女人手中,是死是活,她自己争取;对方满意,便能得一丝希望。 靖川受不住地抬腰,倏然一僵。 卿芷的手指陷进她大腿的肌肤里,往下用力一压,将她扣得死紧。 穴口层迭绽开,被温软的舌侵入到里侧。 她挣扎不动,像被攫住脖颈的鸟,扑腾半天,最后无助地软下身,泄在她脸上。 哆嗦的大腿再也夹不紧,甚至跪不稳,被迫着掌控在女人骨节分明的手里。 温热的水流点染唇瓣,泛起亮晶晶的光泽。喉头吞咽,贪婪饮水。 靖川缓好一会儿才起身,低头便见卿芷面颊、鼻尖、下巴上,无不被浸了水光,险些睫毛也湿了。女人喘着气,眼睛又一次失神,看着格外可怜。 “做得不错。”她压下颤抖,勉强说了一句。卿芷抬袖擦着脸上水渍,似还未缓过神,竟被她一句不咸不淡的夸奖挑起一抹笑,含在唇角,配合温婉的眉眼,柔情脉脉。 她低低喘着,气息不稳:“......嗯。” 尽管还是没有信香,但这一次,她一定是舒服了的。 七 之后靖川并未有对卿芷温柔的意思。 偶尔,她心情好些,与她唇齿相依,吻好一会儿。 偶尔,她不说话,卿芷就知道是不高兴了。 她在此前从未被触碰过的性器在这段时间里倒遭不少折磨。女人好像格外喜欢,总爱揉捏着玩弄,听她喘息、低声叫停,直到颤抖着把精液射到地上为止。 靖川从来没让她在自己体内释放过。她后来拿了枚金环,随意收缩大小,箍住根部。 卿芷的所有都交给她掌控。 久之,卿芷便晓得如何讨好这个人。她难免被玩得熟透了,连带白净的双乳也逐渐因靖川毫不节制又淫靡的爱抚手法变得敏感,被含着舔舐一会儿,身下便又顶起些弧度来,引得靖川低笑。 靖川不说话时,被折磨的感觉总比理智先一步吞没卿芷,让她心中揪紧,不觉微微发颤。经此一役,她才知晓,原来世界上还有比死亡来得更令人战栗的东西。 是靖川带给她的。 独一份的快感与恐惧、疼痛与怜爱。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步步堕落。 靖川的唇落到她小腹时,卿芷就知道她要用嘴;落到脖颈时,往往喜欢咬一口。而牙齿还未露出时,自己已经习惯性地偏头,把脖颈露出来,任她啃咬。 血管凸起,曼妙颈线与苍白的肌肤。靖川不是吃人血肉的精怪,仍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口干舌燥。 楚楚可怜,真勾人。 她摸遍了卿芷的身子。使剑的人肩宽腿长,手臂精瘦有力,小腹平坦紧致,摸得出蕴藏力量的线条。女人白衣凌乱,任人宰割。 除了手宽大,骨节分明又纤长,还约高自己半头…… 整个人,比她还纤细些,尤其是腰廓紧窄。若非腿间那一部分,她其实该是个柔美至极的坤泽,清高、成无数人梦里淫乐的对象,忍辱负重,被弄得眼角发红、泪水涟涟。 ——现在不也一样么?只是卿芷不爱哭。 她倒是对此喜欢得紧。此人很听话,又克制,上回被她骂过,往后再激烈,只要靖川叫停或收住那枚金环,就能逼她清醒过来。 几次歇息时,靖川的视线往下,难免落在她双腿间藏在性器之后的那条细缝上。 听说,乾元的那处都很浅。 这人腰那么细,不比自己那边粗犷的乾元,想必小穴不仅浅,还窄得紧。靖川没什么玩弄乾元这边的爱好,但对卿芷,竟意外来了几分兴致。 让这同样未经人事的地处艰难含下三根手指,乃至一支玉势,开苞了,是不是能见到她哭?想想卿芷被深深浅浅磨着深处止不住落泪的模样,她一时甚至遗憾起自己不是乾元。 但没有别的乾元能碰卿芷。 她是她的。 即便玩腻,她也不会再放她回去。 杀了还是养着,到时候再说。 她实在喜欢极卿芷的皮相,与如何遭折磨都不肯放下的身段。固执、坚忍,值得她慢慢去教导,去引诱,如最好的食材,要精心慢炖,细细品味。 再等等。 有着维持性命的丹药,自身又强大,纵百般折磨,卿芷也难得到解脱,始终吊着一口气。哪怕肩上两处伤被锁着,成了废人。 意志比身子更坚固。 她的世界似乎短暂地越来越小,越来越狭窄。 对方并不像卿芷是阶下囚,不必依靠她而存活。 但她只有……她。 靖川不来,她便只能闭起眼,浑浑噩噩地熬着时间,听外面沙尘茫茫飞舞,忽远忽近。在一片黑暗里,她张口,只是为了与对方说话,因为连名字也不知晓,呼唤都漫无目的。 如今,这是她语言唯一的意义。 君子慎独,这是师傅一直教导她的。卿芷早已该习惯。过去那么多年,何尝不是一人在深山打坐、独自生活。与猛兽缠斗受伤,亦从不吃痛哭喊,默默一人回去包扎。 她印象里,生活,本只有自身与背上的那把古剑。 甘于寂寞的心境,终究被这个陌生人打破。 她开始期待她的到来,开始因她忽冷忽热的对待委屈。时而,她的呜咽与恳求还能得到回应——当她颤抖着要攀上快感的顶峰时,女人偶尔也会赐她一个吻。 卿芷从未想过这感觉这么……微妙。 好得出乎意料。 她在女人甜腻又凶狠的吻里,一步步软化消融。 一切对卿芷而言,只剩女人来时的温暖与快感,和她离开后的冷清,以及身体因血气流散枯竭的感觉。 偏生每次女人来还会让她的痛苦得到缓解,她的身子便也抗拒不了她。 极乐与极苦之间,她被熬得濒临发疯。 靖川一概不关心。 该说她觉得这样更有趣。要她记住自己,当然不应该以纯粹的美好。要既有极致的温柔,又感受到痛苦,一切都是她赐予,一切随她心意收回。 这样,卿芷不会爱她。说不定会恨,却也恨不透彻。 她不缺痴狂又忠诚的爱意,只要卿芷忘不了她。 如此缠绵,过了不知多久。 是七天,还是半月有余?甚至可能只过了两天。 只剩交欢与等待。昼与夜、黑暗与亮光,淹过来,无声无息,界限不再分明。把这段日子熬成汤药,时冷时热。甜是裹渣带腥的蜜饯,是女人融在唇齿与腰腹间的水。苦是从她舌尖递来的毒,说到底亦是甜。冒出迷迷虚虚的气泡,倏地破裂,便让她摇荡。 潮热弥漫身体,重重水浪淹来,她失了魂,颤抖、苦痛、煎熬。 找不见落点。飘飘然。 有一天,她没等来她。 第二日、第三日。爱欲的横流冷下去,情感却没褪去,日复一日,比渴求更永无止境。 那人去了哪?是遇上不好对付的人,缠斗至今,还是更坏些——受了重伤? 卿芷彼时意识不到,自己第一念头不是趁机跑了,而是还要在这等她。自她想到她的安危时,那点微不足道的恨便也烟消云散了。 直到干渴、虚弱得奄奄一息时,她伸手欲聚气劈开锁链。 剑,摸索过,不知所踪。 又或她被锁链限制住范围,所以摸不到。微弱的气流嘲笑似的吻过她指尖,散了,聚不拢。她的修为没恢复,眼睛还是盲的,想必与女人喂自己吃的药有关系。 她被抛弃了。 意识到这点,比起死,比起失去几百年的修为,竟更难过。 那人走了。 毫无留恋地。 是她做得不够好——是她表现得太生疏? 她什么都不懂。若她晓得如何取悦她就好了,让女人满意,不说逃出去,至少也能再见见她…… 几日缘分,何成正果。种子都未扎根,枯萎了。 贪恋,从欲到魂,从单纯的水乳交融,到想更了解她。卿芷回了原本的地方,抱膝缩起,睫毛湿漉漉的。 温热浸湿膝头,在一片狼藉里,她把脸埋进去。 静悄悄地落泪。 久了,终于精疲力尽,也接受命运,决定歇息后再考虑怎么砸开链子。她不等她了。 卿芷没有怨恨的心思。她的性子生来寡淡,不染尘瑕,爱与憎轻飘飘掠过。再多贪恋,最终难生憎恶,只让她心里空了一块。 也许,会再相见…… 眼皮沉甸甸合拢。她的夜又来临了,这一夜过后…… 这一夜过后。 ——门被砰一声撞开。 卿芷惊醒过来。她两眼浑盲,猛地一痛——光线照进来。远处,两道人影拨开黑暗,隔一层雾,慢慢往她这边走来。 沙尘飞扬,领头的是名个子高挑结实的人。随着走动,她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碰响。 看得见了。 视线渐渐清晰。卿芷心想,莫非是来打劫或找事的人? 清亮润朗的音色如鸟抖开翅膀,飞入她耳中。 “妈妈,这儿有个人呢!” 她身后,高大的女人笑了起来:“你想瞧瞧就去吧。” 卿芷抬起头。锁链微响,灼热的风割走唇与脸颊的水分,呼呼地拍打她。刺痛、干燥、明亮,所有感觉一并袭来,她忍住情不自禁要滑出的眼泪,第一个字仍是虚弱而沙哑地喊: “水……” 被自己吓到,又艰难补充: “姑娘…可否借些水喝?” 对方方走到她面前,被她这凄惨的模样吓了一跳似的,小小地惊呼一声。听清她的话后,又轻笑起来。 卿芷目力恢复得缓慢,只能朦朦胧胧辨清人影。她定睛去看,正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少女。 她额心以金链坠着一枚红宝石,反射灿烂的流光。但比不过一双眼睛,血红血红,此刻因微微弯了起来,即便红艳得令人心悸,也变得纯粹热烈了。 少女眨着眼睛,伸手怜爱地托住她下巴,回头喊道:“妈妈,水壶给我吧。”那高大女人伸手一抛,卿芷就听见结结实实的水花在金属壶里溅起的美妙声音。 少女拧开水壶,仰头含了口水,惊得卿芷心里一紧——她不会也要…… 用那种方式来吧? 不料对方喉头一滚,咽了水,才把水壶口贴在她唇上,倾斜,甘甜的清流涌入喉咙。卿芷任她托着自己的下巴,一点一点,喂了大半。 仍很干渴。 见她神色由惊转平静,少女眨了眨眼,忽的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我要亲自喂你吧?” 卿芷偏开目光,犹然感到她两道似笑非笑的目光如刺,索性闭眼,无地自容。 她确实…… 毕竟,先前她喝的水,甚至不能……被称作水。 “嗯,这位姑娘生得倒是漂亮极了,我最喜欢漂亮的人。若你向我讨个吻,我指不定真会亲你呢。” 少女笑眯眯地一摸她脸。她戴着手套,动作温柔,为卿芷擦去脸上的狼藉。 又点她鼻尖,故作失落:“可惜呀,你只讨了水。” 卿芷低声道:“对不起……” “你很好看,我原谅你。我晓得你还渴得紧,不过呢,水要慢慢地喝。”她的中原话很标准。 少女俯身检查她肩上两条链子。光招进来后,惨状一览无余:锁链几乎与肉缠在一块儿,长进了卿芷的身体里。 她有点儿为难,沉吟一会儿。 “你叫什么名字?” 卿芷仍看不太清她。不过她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浓,却又浅,缠绵妩媚。 是西域的玫瑰香料,还有华贵的油膏。 “卿芷。”她说,“我是……中原来的修士,身属天衍宗。多谢姑娘们相救。” 她仍干净。仍纯粹。学不会隐瞒,对善意报以单纯到痴傻的信任与感激。 傻子。 少女弯下身,瞳孔比红宝石更鲜艳欲滴,动人心魄。 “卿芷……” 她重复,唇角勾起笑意:“我是靖川。” 八 靖川垂眸端详。她漂亮的玩物,不知道折腾自己的人就站在眼前,一身伤痕,被刺穿的脚踝浮出坏死的淤色。几天来她一直喂卿芷维系生命的药与使她目盲失力的毒,这人疼了,不喊不叫,甘心受着,就因她会吻她、会与她交欢。若非身体强韧,早死去活来、形如活尸。 刚见面时狠话不少,她走了,却痴痴等在原处。 她这几天等在外面。若卿芷真的出来,她不会留她的命。 偏偏,她留下来了。 靖川有了别的想法。 “你身上好多咬痕。”靖川明知故问,“谁要吃了你么?” 卿芷脸微微酡红,声色却平稳:“不是。” 倒也是吃。凶狠地咬,不高兴了咬,痛了咬,舒服了也咬。尖尖的牙齿,一口可以咬断她的喉咙,却含住一小块肌肤,柔情厮磨。情动、发怒,才肯刺下去,留道湿漉漉的印子。咬狠了还舔一阵。 是只猫。 太舒服,也会忽的狂躁,挠她一下。 靖川不多问,托起连着卿芷肩膀的链子,为难道:“你打算拿这个怎么办?” 她身后的女人始终抱着臂,没有要多关注的意思。外头黄沙的热气铺面,熏得伤口火烧火燎。卿芷听见铁链子响的声音就微微颤抖,咬紧牙关,艰难说:“扯出来就好了。自个会断,劈开吧。” 靖川睁大眼睛:“你对自己真心狠!我来帮你吧。” 她手一挽,刷刷两把短刀出来。一把递给卿芷,叫她咬着。 “免得你把自己舌头吃了。”靖川轻笑,“这是我最宝贵的刀,别让它掉地上了,嗯?” 卿芷点点头。她知道这是为了防她待会儿太痛。靖川指尖窜出一团火——金光发亮,光彩耀目,呼一下擦过她手里那把的刀刃。下一刻,滚热的铁便利落地到卿芷肩上,一划拉,坏死的皮肉呲呲响。 再划。娴熟得像剥皮去骨,每一刀痛得深入骨髓,却恰到好处,刀刃离开死肉分离,便不那么痛了。 她如剜着一只羊。肉筋骨血,淤死的挤出来、剔掉,直至刀刃变冷,白的成了红的,收刀,洁白的牙齿叼住血刃,手一使劲! 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声里,锁链极快地滑出来。森森白骨,随滴答滴答流淌的鲜血露出。卿芷一声不吭,脸色更白,幽深的眼睛看见血迹斑斑,一眨不眨,冷得明亮。 如置身事外。 靖川发觉自己担心多余,心想之前还那么爱喘、爱叫,现在装起来了。她使点坏心,处理另一侧时故意稍慢,刀锋柔情万千割过去,故意陷进两分,只见女人抬了抬眼皮。她对她的坏心知肚明似的,无奈地开始颤抖、轻哼,应了靖川的期许。靖川把这当自己赢了,得意,又要敛住眼底笑意,刀又快起来。 扯链子时叼着刀,刀上沾的血涂染唇瓣,渗进齿缝,又甜又腥。 卿芷定睛看她。 看她凭空生出的火光,看她朦朦胧胧中最鲜明的赤眸。摇曳成一束金花,金花后面是红月。红月弯起,勾出少女的笑意。 锁链去了,灵力恢复少许,她眼前更清明几分。少女擦净刀,收回腰间,一身白袍洁净,长裙严严实实,边沿滚金线,佩珠戴玉。 两条手臂优美,一动一静,薄薄的肌肉生动地起伏,健康,漂亮至极。 卿芷站起身,趔趄一下,却躲开少女要扶住她的手,开始找寻。靖川说对不起姑娘,刚刚来就没看见别的东西,也许是被贼偷走了。 “不过,我会多帮你找找。” 女人垂着眼,认真听她说完。她有一双分外干净的眼睛,眼角略下垂,往里收,睫毛浓密,有了神采后光泽盈盈,恍若时刻悬着细细泪滴。 “多谢靖姑娘好意。”卿芷抿唇一笑,清冷的气质便散了,柔和一瞬。 忽又肃杀。 她抬手转腕,五指虚握,低唤: “含光。” 剑啸一刹震得鼓膜发颤。 银光刷地破开深深沙土,似疾电游蛇,归回卿芷手里。路上抖落全部沙尘。 一尘不染。 冷光阵阵。卿芷将它背好,气息虚浮,还是郑重抱拳道谢:“再谢两位解救。其他财物,丢了便随它去吧。我要返回中原了。” 虽现下定已被那女人掠到西域腹地,但要张地图就好。 靖川听她要走,背手靠近,手搭在卿芷肩上,轻轻拂过。 “你受了伤,遇到只豹子就会丧命。”她温柔又俏皮地为卿芷拢好长袍。 “不妨休养几日再走。还是有心上人在等着?” 讲到心上人,卿芷心跳又漏一拍。对了……那个女人,到底去哪了?若非几日来身上残留的感觉与铁链提醒着她,她几乎要以为这是场荒淫的梦。那女人,也只是梦里的一道影子。 煎熬的痛苦里,她迷迷晕晕、痴痴狂狂。现清醒过来,不管是起初说过要杀她,还是后来一闪而过的想见她,都停住了。 就当是梦吧。 是死是活,她都该把她忘了。 卿芷答应下来。她身上黏腻,血污、水痕,不换了总有失仪态。外头没有马匹,黄沙漫天,她们三人站在茫茫大漠里。 靖川与那高大的女人低语两句。卿芷视线一比,才发觉她个子对比起那人,格外娇小,只到对方胸口。 “你会不会御剑?”靖川转过身来,问她。 卿芷犹豫:“我灵力尚未恢复,恐怕吃力……” 靖川却莞尔一笑,拉住她的手,叫她顺从一下。卿芷没反应过来,身子一轻,被她横抱起来。 刷一声。 两对赤金的翅膀,从少女身后绽开来。 随风轻颤,美妙绝伦。 西域一直有个传说。雪山与大漠上,住着虔诚的神的子民。 她们与常人不同,都背生双翼,寿命漫长。是宝物,也是奇迹。比任何人更信仰天神,祖上曾是天神的士兵,后代也永远有凌驾长空的羽翼。 傲视群野,举世无双。 心里堵得慌。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 仿佛见了,就再也走不出去;再也不该走出去。沦陷在这金这红的艳丽里,再没有别的盖过这一切的美丽。 靖川见她呆呆不知言语,傲然踮脚轻转半圈,调笑道:“漂亮么?有幸看见,要你作诗一首,可算过分?” 卿芷轻轻摇头,半晌才叹道:“美极了……我文采不好,恐此刻只觉惊为天人,心绪难言,让靖姑娘见笑了。” 她很快移开视线。没有贪婪,没有不舍,没有异色,欣赏过后便放下。 只觉好似天上神明,今朝落在凡间。 靖川笑了:“你方才收剑也很威风,我从未见过。走吧,跟我回去。” 她扇动翅膀。旁边的女人也有,但只一对,是棕褐色。她们慢慢离地面远了,这时才得以越过沙障,看见大漠中的华都。 卿芷不知道是不是这儿人都如此热情,抱紧少女肩膀,黑发被风肆意抚弄。 少女把她带回了城里。高塔耸立,她掠过底下澄澈水道、洁白砖瓦,掠过甘甜粗糙的果树、成群的骆驼,携她降落到最华美、最高、最辉煌的那座建筑的望台上。 一位女人等在这里,见她们到来,缓缓跪地,恭敬道:“圣女大人。” “准备宴席,招待这位远方来客。我带她去浴池。” 靖川放下卿芷,目光扫过周围一圈。 卿芷一惊,被少女拉着越过其他人,也不顾那一直跟在靖川身后的女人,走到亮敞的廊道间。 “你是圣女——” “是又如何呢?名号罢了。” 少女步履轻快。她欢喜地挽住卿芷的手,语气笃定地转话题:“你肯定比我年纪大多了。” 卿芷点头:“我确实活过了百余个年头。” 靖川双眼明亮,期许、兴奋,似撒娇般。 “那我不要叫你卿姑娘。我要叫你阿卿——我的阿卿!” 晃着她的手臂,轻轻的,快活的。 “阿卿姐姐。阿卿……你应我。你应一应我呀。” 卿芷被叫得心一软,对这年纪轻轻的少女难免放柔态度,将她视作师妹一般,温和应着:“好、好。靖姑娘,你喜欢如何叫,便如何叫。” “阿卿真好。” 少女笑得明媚,眼眸弯成翘起的线。 卿芷怦然心动,忽开始介意自己一身凌乱,尚带痕迹。她羞惭得无地自容。 靖川交代她一番后便走了。卿芷等她脚步声消失在外面,宽衣解带,浑身浴在暖气里,滑进水中,心跳渐平息。她闭起眼。 不该。她现已如此,怎么还对靖姑娘生出又喜又怜的心。当真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恨不得溺在水里。 九 一股股波浪涟漪,上面飘细碎红花,底下成百药材的质感像密密的草地。冒着蒸汽的水在咬噬她每寸皮肤。 染开的血与水中本就有的玫瑰粉混在一起。伤口发痒发痛,卿芷低头一看,惊于肩上、脚踝上那些深可见骨的痕迹都正愈合着。她很快长回力气,唯独灵力还被封着,使不动十分之一,稀薄得可怜。 女人从池中支起身,趴在池壁边。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脊背终于愈合大半,嫩粉新肉长出,衬得光洁裸背更楚楚可人。 锻炼极好的背肌、纤瘦有劲的手臂。 婀娜姿态随着散落的三千青丝,如乌云蔽月,羞涩隐没。 长发浮在水中,卿芷闭起眼,轻轻喘息。 靖川处理得好,放淤血、割死肉,她伤口愈合得毫无阻碍。 只是这几味、几百味的药,却让她犯愁。 用什么来偿? 早听说西域是金做土、银做壁,奇珍异兽,金砖紫瓦,宝石玉器。 酒池肉林。 只恨一眼望不到头。 连洗浴之处,都是一方巨大水池,金碧辉煌。 美得暴力。 水雾凝成点滴,挂在眼睫上,颤颤巍巍。卿芷眨眼间,越来越感燥热。奇怪,她分明在水中,如何都该是清爽的,怎么…… 猝然延长的感官,滑着抵在了略冷的白玉砖上。 补过了。 她羞躁地红了耳垂,一动不动,催它快点下去。作为身体的一部分,不怎么听话,精神抖擞地挺立着。 水还是热,渐渐从热到了滚烫。燃香一阵阵勾过来,凄凄迷迷。托着她的下巴,温香软玉似的,依进口鼻。 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头昏脑胀。 恰巧,远处的走廊间传来脚步声。 卿芷一下清醒,要命了地往水里一藏,只露出肩头,恨不得把脸也藏在湿漉漉的黑发里。果然是靖川,手里抱着一沓衣服,悠悠慢步。 “阿卿?”她轻声叫,“哎呀,不会泡晕了吧。” 卿芷闷闷地答她,靖川便低笑着走近浴池。到有廿厘时,卿芷忽然出声:“靖姑娘。” “嗯?” “把衣服……放在旁边就好。”尾音上调,转一圈,落在靖川心上。 “嗯——?”靖川拖长声音。 她当然知道这池子里放了什么。专门为卿芷准备的。 看来,她倒也没自己说的那么绝情、无欲。玩熟了,稍稍刺激,便又起反应。耳朵红得滴血,让人想不看都难。 卿芷只觉浑身都火辣辣的。低头不敢看靖川,又稳声重复:“放在那边就好。我自己出浴了换上,不必……亲手递我。” “这浴池虽舒服,可泡不得久。阿卿喜欢,下次再来就是。”靖川笑眯眯道。 卿芷局促得快崩溃,身下越来越涨,她又不敢动,怕被靖川发觉异样。怎么解释,怎么解释?还要不要脸、见不见人了? 她怎么是这么一个人!女人把脸埋下,半晌,才轻轻说:“我晓得了。多谢靖姑娘提醒。” 抵在池壁上的冠头稍稍摩擦便涨得浑圆。她立即想起初次的时候。 女人柔软的舌头、温暖的口腔。比冷冷的砖瓦热情,软得人腰使不上劲。兴致来时,不收牙齿地摩挲,茎身被含得又刺又麻…… 好像听见卿芷心里祈求,靖川放下了衣服,说:“我在外面等你。” 她走出去。卿芷放松下来,低头看着粉水里颤抖的影,不见消沉。她从来少和人置气,如今竟忍不住与自己的身体发脾气,出了浴池,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任腿间的性器可怜吐出清液,滴淌,渐渐软下。衣服拢好,才发现乳尖也又涨又痛。 一身都是痕迹。 洗掉了、愈合了,去不掉。留在身上,永永远远,是那女人牵自己的链子。 系好带子,再批外袍。她终于察觉这不是西域的服饰,而是中原的装束。 一定是靖川为她专程准备。 果不其然,她问起时,靖川说:“担心阿卿穿不惯西域的衣服,我这里刚好有几件中原的旧衣。” 她说着的时候上下打量卿芷。女人身段高挑,肤若白玉,长发似玄色流雾,没有发簪,随意地散下来。 少了一板一眼的冷清,多了点温柔的味道。 眼睛敛在睫毛湿漉漉的影子下,清透、平静。唇薄薄的,中原人说薄唇薄情,偏偏卿芷眼角微垂,一看,又生得分外多情。 靖川视线略微发烫,心跳得快了,像见血的豺狼。她伸手,捏了捏卿芷一侧耳朵。 这里太干净无瑕,少了点什么。 卿芷不知她心思,被摸耳朵,当她是孩子般淘气,任着她胡来了。这儿有些敏感,没人碰过,靖川的手在耳垂摁一下,指甲伸进去,留下浅浅的痕迹。 她收手,笑了:“又凉又软。阿卿明明泡了这么久,看来是捂不热。” “水很烫,只是出来了温度还是会散。说到这个,靖姑娘,水里那些药材……” “不必在意。” 靖川转过身,往前头走。 “天材地宝,这里不缺。你尽管用就是,你是客人,无需拘谨。” 客人……卿芷抿唇,见她真毫不在乎,执意追问反而不合适,便思忖怎么换种法子报答。 时间过去了。 所谓宴席只有她与靖川两人。旁边侍卫与仆从恭顺守候,不入座。丰盛的菜肴被少女拣着肉吃,卿芷细嚼慢咽之余,她已风卷残云般扫荡干净大半,面前各类动物骨骼堆成小山。肉带骨带血最好吃,撕咬起来毫不留情,不拖泥带水,直切命脉。 眼眸鲜红欲滴,神态慵懒从容。 生猛又优雅。 西域人都有一口好的牙齿。 吃完,靖川端来茶水,说这是安神茶,叫卿芷好生睡一觉。她朝卿芷摆摆手,笑了笑,身上金链子、宝石配饰,叮叮当当。 门合上了,夜幕垂落。 十(其他角色x受,指奸) 蝴蝶刀。 银白刀刃,尖寒的弧,亮得似水里的鱼鳞,冷光闪闪。八寸,三枚血槽是三点美人痣,见血则红。 染出艳景,勾人心魄。 哗哗流淌的血。 天竺送的礼物,折迭、拆开,轻盈地带来死亡。没入体内时,甚至感觉不到多痛。 靖川双腿交迭,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一把银刀。 她托着腮,百无聊赖。旁边传来一道低沉女声:“要让她一直蒙在鼓里?” 靖川随手一甩,刀化作流光,眨眼间已陷入一端墙壁三寸。她神色似怀春少女,微微一眯眼,脸红了。 “可是妈妈,”声音甜得软媚,“我怕她觉得我疯了。” “她要怕我,这一切就不好玩了。” 靖川弯起眼眸,又笑了:“不过,她是个傻子,不见得会怕我。别人见到我的翅膀,不是想拔了毛就是想生吞我,求生死人、活白骨,求平步青云、求长生……可她为什么不贪心?她竟然只是轻轻看了眼,就再不关心了。” 她眼底笑意倏地冷下来。 “她眼界真高。她凭什么不跪下来、和那些人一样抱着我,低下头吻我的手,求我赐一片羽毛、一滴血、一片肉?她这里、这里……这里,都该装着我。”手指点过自己眼睛、嘴唇、胸口。 自言自语,末了,她又乏味地叹口气:“算了。” 靖川站起来,女人便迎上她。她们差那么多,靖川纵然已经是不再会长个子的少女,也还显得像个孩子。女人低头、弯腰,眼里的爱淹过来,化作将少女搂紧的手臂。 只是手指搭在腰上,靖川便腿软了,轻喘一声。双手勾在被她叫作“妈妈”的人的脖子上。两人因女人恭顺的弯身平视,她眼角泛红,身体微微发抖。女人从善如流地贴上来,含住她嘴唇,不做任何多余的厮磨,撬开齿关,吮着少女的舌。 呻吟被吞没在吻里。 扯开属于圣女的长袍,玲珑的双乳露出,完完全全被一双宽大的手覆住,揉捏。不知冷热,只有撩开底下的衣服时,才被凉得一颤。 靖川主动抬起腿,女人的手包裹住她腿间那片软嫩的地方,满手湿滑。 吻结束,两人舌尖牵出丝线。靖川气喘吁吁,满脸潮红。 “都这么湿了。” 少女轻哼一声:“几天都守在那儿……”两指并拢拨开穴肉,埋进去时,插得她腰发抖,险些站不住,被女人紧紧挽住腰。 女人低声道:“怎么不再多玩几天?” “就是要让她等一等才好……呜…你别总是欺负一个地方……” 她这时候又很娇气。 女人第三根手指搅进来,茧狠狠碾过内壁,撑开紧致穴道。软肉收紧,温热的水淌到指根。拇指擦过阴蒂,里面指节弯曲,靖川被弄得失了力,温驯地将整个阴阜压在女人手里。 手指忽然抽出去,她不满地刚要张口,被女人一揽,带到床上去。倒在纱幔掩映的软褥间,大腿又被分开,这次没有隐藏的余地,尽数袒露。 翕合的穴口、脆弱的蒂珠,柔嫩细粉的阴唇,一丝毛发也没有,完完整整,保留少女最原初的无瑕。眼下如淋一层糖浆,水光浇透,轻轻颤着。 金链子紧贴在大腿间,也被浸湿部分。 女人又把手指慢慢送进来。靖川低声呻吟,鲜艳的唇被咬出印子,微微挺腰,夹她手腕。 “再、再深点……” 她去亲昵地咬女人的嘴唇,撒着娇: “要妈妈插进来……” 十一(包含其他人x受) 靖川渴得浑身如火在啮。女人的手掌太宽大了,她整个人的阴影能把她全覆没,蜷缩在里面,被她的视线灼热地扫过全身,便更动情难忍。手指抽送出暧昧的水声,她上下两张嘴,唇都厚实又柔软,就如整个人虽有少女的青涩与稚嫩,腰腹、大腿却丰腴结实得过头。 女人摸了摸她小腹,见靖川已自己将双腿分开,禁不住地颤抖,知道她快到了,另一只手慢慢摸着少女光洁的小腹,掠过她腰间一处玫瑰样的纹身。 荆棘被照得金光淡淡。 女人轻笑一声,手指压在了靖川肚脐下:“圣女大人……” 靖川主动把这处最脆弱的地方往她手心里送,眼下早已流了泪,鲜红的瞳孔颤着,潋滟水光盈在里面,每一个举动都似在要求对方更爱自己些。女人俯下身。她当然是虔诚而热烈地爱着靖川的,这里所有人都如此——她们的圣女,金翼的孩子,无论什么要求,都应得到十二分满足…… 手不轻不重按下去。同时,陷在温暖的穴中的手指也摩挲着敏感的地处。 平日总是被反复凿弄、磨蹭的地方,被按一按已受不住。巨大的浪潮倾轧,靖川呜咽着淌了女人一手,恰到好处的双乳随她绷紧身子,在空气中轻颤。 沙漠夜里冷得厉害,地上兽皮地毯、顶上华贵金灯不够,还需火炉燃到旺烈。 太热,将靖川逼得汗水淋漓,唇瓣干燥。她觉得浑身都热得紧。这时女人又压下身来,自己的水被她细细地涂在小腹上,与汗水交杂。 靖川埋怨似的,声音尚带高潮过后的沙哑,轻轻地推她:“你身上太烫了……”她被这么滚烫一具身体紧紧包裹,就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舒服地眯起眼睛。 没让她等太久,女人解了下衣。她身长九尺,下身自然粗大,经络鼓张,深红的冠头抵在少女小腹上。洁白柔软的美好,被滚烫的性器抵得微微收紧。 女人在靖川腹上轻轻一比。靖川见状,勾住她脖颈,贴在耳边低笑:“妈妈的这个最好了……能插到这里呢。” 女人却眯起了眼,一边调整好将冠头压在她双腿间,一边颇有深长意味地问她:“比起那位仙君,要更好么?” 靖川眨了眨眼。饱胀的感觉随性器深陷体内慢慢涨满小腹,酸涨软麻,她情不自禁把腿紧紧勾在女人腰上,眼泪又被渴望、痛苦与快意逼出来,声音颤抖了。 “嗯……各有各的好,她生得长一点儿。太温柔了,总少点意思。——妈妈嫉妒了?” 她狼狈又从容,捧起女人的脸,含着笑注视她琥珀色的瞳孔,吻上去,唇齿相依时软语切切:“别伤心……我现在最喜欢的还是你呢。” 女人回应她的吻,狂风骤雨般暴烈。 她知道这只是“现在”,她多变的孩子,身边情人接连不断,倦了便换,不曾留恋。她是特例,不过是因靖川平日不怎么出宫殿寻欢作乐——她是她最好用、最方便的一个选择。 子民们虔诚又热烈地爱她,当然都愿意为圣女奉上自己的身体,只为取悦她,共度良宵一夜。 靖川从她这里学到一切:不是蜻蜓点水,而以情欲驱使的吻,独属于坤泽的身体的快感,爱抚乾元的方法。 瘾入骨髓,欲壑难填。 所以少女也纵容她。她允许她干涉一点自己的玩乐,允许她表露些微嫉妒。 靖川眯起眼,难得耐心,与她再灌了几句甜言蜜语。最后一句尾音未落,倏然被女人挺腰顶碎,变了调,夹杂上一分泣声。 终于到底,性器深陷体内,压迫感重重地压着宫口,生殖腔颤颤巍巍地收缩,仿佛马上要打开。浓烈的玫瑰信香涨满整个房间,交织,尽是发情的味道。女人深深浅浅地顶弄,性器每一回抽出——撞入,都把少女肏得呻吟连绵,淫水溅到腹上,浸透被撑开到极致的交合处。 所有或虚伪或真心的好话都被顶回去。女人低下身去吻靖川,把少女无意识吐出的舌尖含住了,耐心引她打开齿关。身下淫靡的声音不断,耻骨与大腿内侧相撞,女人腰挺得又快又有力。靖川失神摇荡,不过多久便崩溃地收紧五指,在对方背上挠出一条条印子来。 她着实好难伺候。深了,冷冷哼一声,腿弯被女人攥着迭起,足尖搭她肩上,轻轻蹬一下:“涨……退出去点。” 太浅,就不满地蹭、夹紧双腿,小穴含得死紧,轻拍女人的脸。 她只能听她的。 金链子哗哗地彼此碰撞,靖川忽然张口,含糊地、气急地咕哝着:“妈妈……轻、轻一点…” 她太舒服了,视线涣散起来,又忍不住咬人,一口重重咬在女人肩膀上。 小穴也咬紧了性器,抵不住入侵,被冠头嵌进了点儿最深处,一股股热液浇上来,从紧密交合的地处找到空隙,溅在女人腹上。 高潮了。 皮糙肉厚,咬不出血,摩挲一会儿后悻悻松口,舔了舔自己留的齿印。寂寞了好久的乳尖终于被照顾到,女人含着她乳晕,手指摩挲阴蒂,绵着快感。 靖川手指插入她发间,轻声叹息,餍足地眯起眼。 瘾短暂地杀了,但夜还没有完。 次日清晨。 卿芷醒时不知是什么时辰。 好在房中有挂钟一面,应是从南洋人处所得。她有幸识得些,终于知晓此刻是早上五点。 卯时。 看来身体仍记得。她照常漱口洁面,打坐、静修。 眨眼时辰过去,仆人敲门进来时,便见女人闭目沉息,沐浴曦光,恬淡地隔绝了周身一切繁华。 听见杯盘之声,卿芷张开眼。早饭比她在山上吃的清粥丰盛不知多少倍,还有一盏酒。西域人浓妆艳抹的习俗渗透到饮食里,早酒每日必饮。她端起一饮而尽。 仆人倒惊了一下。这是烈酒,女人饮下后脸色如常,不见气喘,与她印象里的中原人大相径庭。卿芷放好杯盏,在动筷前忽地问道: “靖姑娘呢?” 又哑然失笑。自己不过客人,难道还敢要一域圣女为她端茶送水?不,她只是想与她一同共进早餐罢了。 仆人回答:“圣女大人在浴池。” 晨浴?卿芷了然,垂下眼眸,有几分庆幸——也许,一会儿后就能见到靖川。 “仙君瞧着有些失望,为什么?”到底是西域的女孩,心直口快,好奇便问了。靖川平日对她们不严格——她对所有人,都不怎么严厉。 卿芷一怔,自己都未察觉到眉眼间有淡淡的失落流露。 片刻,她才微微弯起嘴角,声音温和:“我很想见她。” 她自然无法弯弯绕绕地否认。少女那么纯粹、率真,骄傲得耀眼。 谁都会喜欢她,谁都会一见倾心。 不求更近,只愿离开前,再多见一见她。 女孩因她的话,忽然吃吃笑了,逗她:“圣女大人这么好么?” 这远方的来客,认真地答她:“好。很好很好。” 十二 白玉砖被水哗哗冲过,光洁如新。 水雾蒸腾,如海,裹挟成片片浪,又成云。少女的身形在其中若隐若现,红眸浴着水汽,晶莹润泽。 顶上金灯耀眼,照出她肌肤莹白一片。骨骼、肌肉,不多不少的好弧度,紧实年轻。微卷的褐发打湿了,仍像狮子的毛,不驯顺地翘起、分开,露出后颈。 那里是满室玫瑰花与香木灰气味的来源,一处隐于薄薄的皮肉下、完好无损的腺体。 她漫不经心地哼着曲调,手轻拨浴池中温热的水。水上浮着大片花瓣,芬芳扑鼻。波动间,藏于水下的身子露出少许,便见斑驳痕迹。 肩、手臂、锁骨。惨烈又暧昧,被爱怜地咬了又咬,亲了又亲,含得发红发烫了,成为床笫之事的证明。 折腾到半夜。被翻来覆去地肏弄,嗓子哑了,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不是开玩笑。气急地一耳光下去,也缓不过小腹酸涨、失神得厉害,最后仍要依靠她抱着自己去清洁。 想起昨夜情景。 自己咬她的下唇,生闷气:“再不和妈妈做了。” 女人的吻落下来。脸上还火辣辣的——少女打起人来不留力气,也不需要留。她从容耐心,抱着靖川,像抱一只小猫,不顾她挣扎、发脾气,转过身,捏着一边大腿架起来,手伸到她腿间清洗。翻开阴唇,每一点细细的纹理都摸过,再插进穴里,从外按着小腹,引精水一股股流出来。 “还难受吗?”她问。 靖川没搭理她。哪知对方按腹上的手一紧,用力压下去,足足陷了一寸,就在肚脐下面。她又被这一下揉得惊叫,两股战战,委屈地轻喊:“涨…” 女人无奈地吻她后颈,低语:“那怎么不回答我呢。” 她没咬下去。没有允许,谁也不能标记圣女。因此,靖川至今也未被人标记过。 “圣女大人、圣女大人!” 旖旎的回忆被打断。一个女孩小跑进来,怀里抱着洁白的袍子,顶上还放着一盘鲜果。她把长袍放小桌上,端着金盘子,踩阶梯走到浴池边上,坐下身。 正是刚刚为卿芷送早饭的仆人。她与其他人一样,有西域人蜜色的皮肤,眼睛是蓝色,澄澈干净。 “怎么了,托雅?”靖川转过来。她脸被热气熏得有些发红,唇便显得分外艳丽。鼻梁高挺,眉目既有西域女子的浓烈与喧嚣,亦存几分中原人的柔和,下巴窄、眼上挑如凤尾,没有那么分明的轮廓,却微微地,要深邃一些。 眉间的宝石随之轻颤,光泽氤氲。 女孩捏起裙摆,迭在膝上,嘟了嘟嘴:“那个仙君好无聊哦。我说你在浴池,她急着要见你!我问她为何不就此来共浴,这也是西域的习俗呀……她就不回答我了。” “吃完后,她也不睬我,翻找一阵才问——问我这儿有没有笔墨纸砚!那是什么东西?我去问桑黎才晓得,花老半天给她找到,她呢,只塞我一块奇怪的点心,说多谢,账先赊着……” 靖川听着好笑,放柔声音,哄她:“托雅好厉害,还能找到。那可不好找,她只拿一块点心打发你,着实可恶了。” 女孩翻了个白眼,“看着好端正,结果是个无聊的傻瓜!” 靖川拿了枚红果,咬下去,嚼完咽了,伸出舌尖刮去流下的汁水。女孩陪着她,一会儿在她啃咬果子的声音里晃着腿问:“圣女大人,给我讲个故事吧。最近又有中原人来,桑黎她们忙坏了,都没人陪我……” “好啊。”靖川笑了,眼底却没什么暖意,冷冷的。她听见中原人,自然清楚是什么目的、什么货色。 放下果核,靖川一靠池壁,声音懒懒,娓娓道来。女孩听到一半,惊了,连叫道: “是个鬼故事呀!” 靖川无辜地笑:“你也没说不听鬼故事呀。那我不讲了?” “我要听……”女孩好像不愿她打住,“圣女大人以前总讲什么化蝶、白蛇青蛇的故事,我以为你又要讲这种了呢。” “贪心鬼。”靖川叹气,“下回再和你讲后头的。” 她泡得有些久了,要从水里出来。女孩注视着她,等她慢慢到阶梯旁,痴痴地望着,忽然小声道:“那圣女大人让我亲一下……” 靖川微微一怔愣,随后笑吟吟仰头,双手支在阶梯上,半身探出来。她撩开湿润的长发,嫣红的乳尖、优美的脖颈,锁骨起伏,一览无余。 几道陈年伤痕交错,反更引人遐思。 像妖精。水里的妖精,勾人下去,嚼骨吸髓,留红花散开,水浪冷寂。 女孩呼吸渐急促,弯下身,一面怕自己跌进水里,一面心跳怦怦,急不可待,情不自禁。唇要相贴时,靖川忽一偏头,吻在她小小的脸颊上。 她从水里走出,哗啦一声,水点子溅开抖落。优雅地擦净水珠。等少女失落落地转头时,白袍已披在那如云石雕刻般曼妙无瑕的身体上。 她轻轻地,如埋怨又似许诺:“等我变成乾元,我也要亲吻、拥抱圣女大人……”心里许下愿望,恨不得快快长大,也能如那些大人一般,与眼前的少女更亲密,吻她的嘴唇。 靖川一挑眉,赤足走在砖石上,无声无息。等女孩走过来,她弯下身,摸她的头发:“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我要快快长大。那时候,圣女大人做我的新娘……”新娘这个词,是她从靖川讲的故事里听到的。躺在她膝上,听着那些侬言软语,总被酸到牙根,又忍不住为美妙的声音沉醉,记下些许。 “是么?”靖川含笑捏她脸,“我可不会等你娶我。” 她不会有独爱一个人的想法。 她爱所有此地虔诚信仰她的人,因而永不会倾斜向任何具体的方向。 喝完晨酒,靖川到卿芷门前时,已是天大亮。她隔着虚掩的门,看见里面的女人正襟危坐,在草纸上慢慢写着字。什么字这么好写?她倒好奇了。 推开门,卿芷抬头看见她,神色霁然,轻声喊道:“靖姑娘。” 靖川打量她纸上写的那些。 竹撇兰捺,清瘦雅正。饶不懂,也晓得写得好。 卿芷道:“我本想借一些书,但你的母亲说,此地书籍由你掌管,只能等你闲下来。没想到你来了……”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似乎有些别样的惊喜。靖川歪头,想了想:“阿卿要用,我明天为你带些过来。” 卿芷点头,又向她道谢。靖川心里想,呆子,怪不得连孩子都觉得没意思。她手支在桌上,托腮看着卿芷写字,半晌没什么动静。卿芷怕她无聊,便写了行小诗,笑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靖姑娘声音好听,念一念罢?” 靖川沉默了片刻,坦然说:“我看不懂。” 夺过笔,在写好的字上漫不经心加几点。好字成好画,“天下”变两个小人,挥剑舞刀。靖川恶劣地点几笔,对着自己一窍不通的中原文字大展身手。 她抬头,撞进卿芷满眼笑意,困惑道:“你这么看我做甚?我坏了你字画,你还笑。你嘲笑我,是不是?” 作势要往她脸上画王八。 卿芷连连躲闪,唇角勾起。她讲不出来——总不能说,是觉得这样的靖姑娘十分可爱。靖川张牙舞爪,砚台、纸张、金银铜杯,全翻了。靖川手里的笔也骨碌碌滚到一边。两人倒在凌乱里,微微喘气。 靖川坐在卿芷腰上,如得意的老虎,把她死死压着。卿芷瞧着她,眼底笑意没退过,再也不是冰清玉洁的仙君,像玩闹累了的孩子,胸口起伏。 “你笑我不识字。”靖川恶狠狠地掐她脸。软、凉,羊脂玉似的,手感好得紧。卿芷被这样一掐,端不起架子,讲话含含混混:“没笑靖姑娘。靖姑娘大人大量,芷也不通西域文字,不妨你教教我。” 靖川撇嘴,“骗人,我瞅见你写了。” 卿芷眉眼温柔,哄她:“自不如你精深。芷只有一把剑、一点酸墨,比不得靖姑娘一域圣女,定是十八般文武才艺,样样精通。” 倒真被她甜言蜜语哄得舒服了,靖川弯下身,两人被拢在阴影里,柔软的头发倾泄下来。卿芷的腰腹紧实平坦,她跪在上面,都能感觉到温热的起伏与颤抖。 在上面磨一磨…… 肯定舒服。眼神略略灼热,一眨不眨。脱离了打闹的范畴,卿芷呼吸微重,抬手轻抚靖川的脸。她黑发散在地上,也像流动的墨水,一勾一缠,便是变幻如云的诗情画意。 她心乱起来。不变的心境,反反复复被打破,如今与靖川靠近,心头就软了。想与她做朋友?——想与她先做朋友。了解彼此才是最好的。 靖川从欲念中回神,低笑着:“芷姐姐。” 三个字,叫得她心尖发颤。 少女站起身,随意捡起纸张。卿芷也跟着收拾,大部分活最后都是她来做了。擦去泼开的墨水、整理草纸,把笔拾起来。 “我教你认字。”卿芷认真道,“你既然有中原的书,那便试试读懂它们,如何?” “好啊。”靖川垂下眼,神色似乎温柔了些许,“阿卿教我吧。你活了那么久,是不是也读了好多书?” 她一躺,要枕在卿芷腿上,被一双手稳稳托住,随后才轻轻放于膝间。卿芷低头,轻抚她的发丝。 此刻的亲密,抑或也过期不候,她只能趁靖川还在兴头,努力挽一挽。 “百年。”靖川仰头看她,“是什么感觉?” “看云卷云舒、风起风寂。没什么特别,不过是又多一茬帝王将相、佳人才子的故事。”卿芷声色慢慢,温柔低语,“偶尔,会想起一个逝去的人,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她有些歉意。 “我没怎么下过山,也只记得这些。活很久,对我这样的人而言,似乎并无特别之处。” “有。”靖川眯起眼,“你永远都比我年长,这就很特别。” “你还很年轻,”卿芷抚过她眉毛,“或许到我这个年纪,会比我更好、更丰富、更有趣……” “指不定呢,阿卿怎么晓得我能活多久?”靖川忽然笑起来。 卿芷也不知道,西域人的寿命漫长,究竟是对寻常中原人而言,还是能抵她这类修道士。 她指尖掠过靖川眼角,轻轻说:“会的。一世无忧。” 十三(含一点多其他角色x受) 外头洁净的天,云卷云舒。她膝上的人,今日未施粉黛,唇仍是丰沛嫣红的。眼睛更亮。 卿芷低头,她们做着眼神的交流。你来我往,她柔情脉脉,靖川灼灼地盯一会儿,挤眉弄眼。 她弯起唇角,心里姗姗来迟地窃喜。靖姑娘贵为圣女,落落大方,却在这儿与她嬉闹。她从未想过画卷上那些浓艳女子的像,变作眼前这个,却还存着一种稚拙而散漫的天真。 秩序被破坏,规矩错了,她甘之如饴。 “不过,闷在这儿写字做什么?不出去看看么?”靖川支起身。那点感觉被她打理头发的手指挥散了,她坐到卿芷身边。 卿芷道:“近来躁乱,提笔静心。” 靖川笑她:“水土不服?知不知道,小孩子都找我告发你无聊。”她好像与人生来没有距离,一言一语,很快拉近,由不得卿芷推拒。 “出去看看吧。你不是来西域寻宝的么?” 她在留她。总不能养好伤,就真决绝走了。 卿芷又提起笔:“别人想要的宝物,不知道哪儿有;我想要的,却已经寻到了。” 靖川心一动,嘴上打趣:“哦?哪儿呢?” 卿芷抬眸,温柔看她:“说来也叫靖姑娘见笑,我素来是个容易知足的人。” 眼中不变的落花流水,头一次涟漪丝丝。 一点墨,被少女指尖沾着,点她鼻尖上。 凉,又烫。 “骗子。”靖川笑吟吟收手,残墨随便擦在纸上,“骗——子。你贪心得很,这是惩罚。你做一天花猫。” 不等卿芷问,她又说:“写点有意思的。” “写什么?” “写——” 有人敲门。靖川说:“进来。”门不解风情地避了半步,女孩探头,瑟缩的眼珠转一圈,走到靖川身边,嘴唇埋入她温暖的头发里。 “圣女大人。”她轻声说,“士兵被困住了。” 靖川眼底的温情冷了,像抖落血的刀,露出尖寒的光。她定了定心神,稳住女孩颤抖的唇。 “知道了。” 女孩蹦跳着走了。靖川也收拾裙摆,站起身。淑雅的长裙,随她一步一步绵延成云,覆住铜金的鞋尖,圣洁端正。卿芷心还跳着,促她执意地伸手。 “靖姑娘。”她的声音如细密的云,还未倾下不舍的情感,只试探地挽留,“——写什么?” “阿卿,我回来再陪你。”靖川转头,对她微笑,“你好好吃午饭,记得把安神的茶喝了。” 卿芷仍有些心乱,“至少……” 她想到了。 “写一写你的名字吧。” 靖川无奈地叹声气,又坐回来,托着脸,垂眸看她写。卿芷的笔尖微颤,又急,又知道急不得,半推半就地落在纸上。 立。刚写下来,问她是不是这个字?靖川说,太少。卿芷添上剩下一半,靖川仔细打量,点了点头。她着实不认识中原的字,一丁点儿也不。川,哪个川? “川流不息的川。”靖川盯着她的笔。 卿芷写完了,忽然想起一事:“你的中原话,怎这样好?”既然不识字,怎么又会讲? 靖川说:“有人曾教过我。”她对那字瞧了又瞧,写得完美无瑕,就像卿芷这个人,她终于明白见字如晤的意思。 指尖一挑,把这字揽走了,夺进自己怀里。她为她留了时间,那她写的字就该是她的。更何况,这是她写的,自己的名字。 “下回教我写你的名字吧。” 她最后对她微微笑了笑,身影隐在门后。门不堪重负地关了,很慢、很沉重,卿芷心头压着陌生的巨大感情,不知从何说起。 她的昼夜很快过去,靖川的后半天却不怎么太平。 金翼一展,首先在上空寻找。城池边大小角落都不放过。她是圣女,自然不能放弃自己的臣民。 火急火燎。 又过晨昏,不息地找了两天。终于寻得一支中原人的队伍,分明是只让这群人到雪山,偏生不知死活地入了大漠。金箭射穿马匹,断了后路。 一支一支,凌厉地啸着,被四散的人群吞进喉咙。贪欲或许未消失,可糊了满嗓的血,咽都咽不完,饱足没有? 少女平静地悬于上空。箭射完,活人也倒下了。只剩被囚的士兵缩在笼子里,她去解救她们。 她真的累坏了。 夜间自然属于热气氤氲的浴池。只是浴池也有分别,宫殿有她专用的,城里却分区域,建巨大、宽敞、能容纳几十人的规模。水因勤快的更换与玄妙的术法常新常热,时时刻刻干净。今夜只有一支分队的人,包了场。高大的女人们浸身浴池,谈笑风生。身上的血渍、泥尘,已经洗净,随换掉的水消失了。 她们个个身长肩宽,粗犷的骨架,古铜的皮肤。一头长发硬得发卷,眼睛色泽浅如斑斓的宝石。腰腹、手臂上,肌肉线条缠结,疤痕交错。 苦巡许多天,话有不少可讲。然而再热烈的交谈,都在慢慢的脚步声中渐渐静下。忘了,还有最重要的、日夜期盼的慰藉。 仅仅身披一件白布的少女走进来,顺阶梯而下。她在一众人里总是那么娇小,再踮脚、拔高,也只到锁骨。靖川坐在池边,脚尖点水,随意地玩着。 “怎么会被抓住?” 有一位惭愧地答她:“来的中原人越发强了。” “有说目的吗?” “说是报仇。也有要拜访的,想要‘交流’。”一位急着赎罪,“是我们办事不力,圣女大人要罚便罚吧。” 众人应和,争着领罚。 靖川叹了口气,笑道:“不罚你们。”——没那么多闲心与时间。 她抬了抬下巴,便有靠得近的女人会意,伸手,托住她白净的足踝。 金链缠绕。 白布落下,在地上迭成几段,袒露出玲珑年轻的身体。 她脖颈、手臂、腰间,乃至腿上,都缠着粗细不一的金线与玉石。华贵至极。 一根链子从腰间蜿蜒,勒在腿间。 几道灼热的目光里,靖川松了手,往前微挪,滑入摇晃的水波。她被女人拥入怀里,烫得流了泪。 十四(其他多人x受) 爱与虔信,两者兼有。 此地水池对其他人而言不过淹及腰处,对靖川却已要深些。 她被女人抱在怀里,懒懒地命令:“帮我洗。” 累坏了,睁眼闭眼都是找人,身上发酸,不想多动弹。她依在女人胸口,其他几双手伸过来,听见一声低笑。 “好,我们帮圣女大人洗。” 士兵的手指格外粗糙,怀抱也有些没轻没重。起先待她如易碎品,兴奋了,手流连在胸口与小腹,爱怜地又掐又揉,留了几道淡淡的红痕。靖川轻哼一声,不快地挣了挣,其他人会意,又温柔下来。 一双手从背后覆住她胸口。玲珑的双乳,先被从肋下往中间那样拢着轻揉,满足了,才指尖划在乳晕一圈,照顾最敏感的地方。面前的女人则有力地挽着她,手于小腹间打转,按在漂亮的肚脐下。 靖川眯起眼,被爱抚得舒服了,身子不自觉往女人怀里更紧贴。她不喜仰头看人,女人便低头,嘴唇摩挲她的眼睛,小心又小心地问:“圣女大人,可以亲吗?” 她短促地呜咽一声,原来是不知谁的手摸上了大腿。女人把这当做了允许,含住她的唇,手颇有先见之明地,将少女的两只手捞起,牢牢握住了手腕,禁锢在半空。靖川反应不及,只得被一抬,挺起腰。女人身下已然昂起的东西,灼热难忍地顶在她小腹上。颇有压迫的触感足以让人勾勒出其形状。 又有一根,从身后探过来,陷进双腿间,茎身急切地抵在细缝上,冠头有一下没一下磨着阴蒂,磨着整个脆弱的阴阜,刺痛又舒服。 禁不住发抖,一股热流从腿间涌出。瘾又上来了。 粗暴的吻。撬开齿关,勾住舌头,缠绵地搅出侵略性的水声。气息太好,叫少女反而先败下阵,被亲得呼吸不过来,眼泪涟涟,呜呜地讨起饶来。偏生作乱的手,一下一下按着自己腹部,窒息的感觉与熟悉的地方传来的紧缩与酥麻,竟逼得她毫无征兆地一抖,随着一记清亮的拍在小腹上的巴掌,并拢了腿。 不料正紧紧地夹住腿间抵着的性器,浑身重力不受控制地压在上面,被重重一磨,终于禁不住了。无力的舌尖还被衔着,眼神涣散一瞬,高潮得一塌糊涂。 女人见她漂亮的眉眼,被泪水染透、失神之余,仍美得动人心魄,红眸潋滟,水光剔透。心上软得滚烫,又要亲上去,却被一只手挡住。 少女眯了眯眼,从高潮的余韵缓过来,冷笑道:“现在要罚了。” 脸一偏,不出所料,刺痛袭上来。还是毫不留情,因为吻,还是别的?身后的人也有些惊慌,或者该说——期待。倒没等来耳光,却见靖川回身,用力握住身下的性器,让她吃痛地嘶了一声。 “知道很痛?”靖川松手,“在我允许前,不许射。” 她惯用的管教办法。不怎么新颖,但好用。 女人委屈低头,讨好地亲她的肩膀、后颈,舔舐。靖川又说:“不许咬。” 管教完了,终于把主权握回来,刚吩咐:“继续。”就被身前的女人转过来,猝不及防遭架住双腿,悬在半空。 另一只手伸过来,两指搭在柔软湿润的软肉两侧,一使劲,将小穴掰开了。鲜艳的内侧,细细的水丝连结、轻颤,可怜抬头的小核、细细窄窄的尿道,最重要是里面一点儿寂寞难耐地收缩着的穴肉,全能见到。有形的目光聚拢在这处,仿佛要将其肏无数次。 混账……! 靖川耳根红了。她挣扎起来,只被女人架得更紧,动弹不得。对方贴在自己耳边,嗓音低沉:“请她来帮圣女大人洗一洗身子。” 靖川被热气与羞躁熏得迷迷糊糊。她难得泛起羞耻心,一言不发,忽地感到温暖软嫩的东西贴上了穴口,又略有粗糙,来回滑动。 是有人在舔她。舌头灵活地,没有放过任何空隙,热情地勾勒出每一处层迭的形状,连带最里的缝隙也躲不掉。剥开保护蒂珠的软肉,舔去亮晶晶的水,真是在帮她清理,奈何越是忙活,水却越多。靖川咬着唇,呻吟声隐忍,被舔得几乎要崩溃。温热的舌尖在戏弄她,浅浅地伸进穴内,卷去水渍、抽插,舔得莹润的穴口似花瓣,被蹂躏得禁不住绽开。 挣扎不动了,旁边的人看着这一幕,已经握住自己的性器,开始摩挲着。视线一扫,勉强数数:还有那么多,在等着自己。 清理完了,舌尖牵出清亮的丝线,穴口翕张,仿佛已然准备好。她又像玩具般被调整了姿势,仍架着双腿,失去了抗拒的力气,任性器抵住穴口。 女人一挺腰,心急地将大半都送进去。爱语呢喃,狂热地诉说着情意,一声一声呼唤。靖川却无力回应了,被顶得仰起头,失神地瑟缩着。每一根筋络,都那么清晰地、令人发疯地用力磨着内壁,挤压、压迫,蚀骨的酥痒化浪潮,层层迭迭,一浪高过一浪。薄薄的小腹凸起些弧度,一起一伏,吸气、呼气,都只能勒得更紧,无处可逃了。 倒不怎么长,却粗得难受,好涨。她眼泪总是忍不住地流,每每被肏开,还是会受不住低语:“轻点……” 那么多次了,还是紧,紧得不多等一会儿,就不能完完全全进去。 对于已经许久未释放过的士兵,这已是最大限度的温柔。随着性器深埋,身体也前倾上来,嘴唇衔住少女乳尖,用力地吮。 靖川略微缓过神,偏过目光,颤抖着轻声细语:“别、别吸那么用力……嗯、又没有……” 又没有奶水…… 却见乳尖充血湿润,被吐出时犹贴在女人滚烫的舌尖上,像要产奶了。小穴一紧,绞得对方也开始喘息。 “圣女大人……”耳边,将她架起的人含笑低语,接着她的话讲下去,“真的没有奶水吗?” 靖川的意识也有些朦胧,一听,气急地、被顶得声音发颤,还在含着眼泪断断续续反驳:“没有、没有那种……” 她才不会受孕、不会做谁的母亲……可紧紧压在宫口反复剐蹭、再用点劲就要挺进去的阴茎仿佛在暗示。女人慢条斯理,手溜到她被顶起的小腹,划着圈。 “再感受一下……” 她们所有人,共同的、年幼的、慷慨的圣女……也可以是柔软的、小小的母亲。 靖川低低呜咽,软在她怀里。危险的压迫感被捏在女人指尖,随时会因她按下,释放出倾轧理智的剧烈快感。她受不住了,满腿淌的淫水还在滴滴答答落入浴池,简直如失禁似的。她不要做母亲……她自己,还是被大家爱着的孩子,怎么可以—— 女人的手倏地,不轻不重一按。 小腹痉挛着,绞紧的一瞬,浓稠微凉的液体也被抵在深处的冠头送进来,慢慢地填满内腔。靖川无助地微张双唇,重重呼吸,舌尖吐出,津液来不及咽下便淌在下巴。 都是混账……不听她的话…… 颤抖的足踝被人握住,不同人的吻,细密地落下,安抚她。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一股股浓烈的信香。 水波晃荡,少女的呻吟渐渐由清越到微微沙哑,水声未曾停过,不断交迭的身影、低低的泣音,随信香交缠,铺了满室春光。 十五 卿芷便等了整整两天。 不见她来,她字写得乱了。问那叫托雅的孩子,摇头,说不知圣女大人去哪儿了,反正不在宫殿里。也许是分外记挂,卿芷觉得她望着自己的眼睛里,竟然也有点儿说不清的敌意。片刻,笑自己想多,觉得一个女孩儿骗她。 她仍没清楚靖川的那声“骗子”是什么含义。那天她说的话,从心底流露:知足。与靖川在一起时,她确实感到知足。 等到第三天的傍晚,托雅为她送来安神茶。圣女大人的心意,无论她睡得是否安好,照单全收。喝完茶,女孩垂头收杯盏,冷冷的光映在铜杯上。 “仙君,”她叫她,“讲个故事,好不好?” 卿芷抬眸瞥她一眼:“想听什么?” 化蝶。卿芷听是自己熟悉的故事,便讲了。两个年轻气盛的姑娘,因着命运阴差阳错,一个被许给了别家,一个中道病逝,最后前者入墓,双双化蝶。 托雅惊讶:“圣女大人讲的不是这样!” 卿芷问:“什么?”她应没记错。最多,细节上出一点点差异。 托雅有些不高兴:“仙君心好坏!结局该是一人荣升,解了婚契,两人长长久久,相伴同窗,一世一双人。未同日生却同日死,双作蝴蝶比翼飞走才是。” 她当然说不出这些,全背的靖川原话。 这般梦幻的好结局。卿芷抚着桌面,难得一见地笑了。圣女大人好善良,这传世的悲剧,只有她给了她们一个善终。想必二位姑娘泉下有知,也会欣慰。 一世一双人。原来她喜欢好结局。 “嗯,是。”她垂下眼眸,“结局是这样,我记错了。” 声若涧泉,清亮幽冷。 托雅得意洋洋。 深深的夜,熬开在半空,滚着泡沫般繁密的星辰。卿芷解了外袍,往天上那轮月亮望了又望。这儿待客之道热情,也许确实如靖川所说,她该出去逛逛,而非整天留在这里,如被养在深闺的妻。 唉。 连叹气,都分外幽怨了。 织花地毯,雕刻的墙壁,绛红床被,玫色纱幔,悬挂的黄金吊灯,火焰炙热明亮,烧得如一颗泪,悠悠地,将落未落。 哗一声,有什么落在窗台。当、当,敲两下,哪只迷糊的隼?侧目望过,却是一位熟悉的少女,身后金翼挥动,热烈的红眸眯起,沐着月色。拱形的窗户最适宜,因她本身是一副绚丽的油画,它便成嵌在她周身的金框。下刻,画中人动了。 唇角微勾,轻笑一声。 “阿卿是在等我?” 卿芷望着她,又一次,呆呆不知言语。并非那双洒金羽翼,而是靖川。她想,原来这就是朝思暮想的滋味,伴随得愿以偿的欢欣袭来时,才知道上一刻的落寞是想念。 她下意识往前,张开双臂;少女从画里轻巧跳出,落进她迎她的怀抱。 烫得惊人。好像刚从浴池出来似的……身上浸透了芬芳,还有沙尘干燥的气味。她执意埋进靖川的发间,乳香、玫瑰花、羽毛的甜香。蓬松的太阳气味。这才是她的味道。 松了怀抱,靖川像乏了,几步拨开床幔,蹬了一双金鞋,往卿芷床上一躺。卿芷为她拾好鞋,摆整齐,才坐在床边。她慵懒地趴在卿芷整理得一尘不染的床上,稍稍滚一圈,规整的被子也乱了。 像只猫撒欢,一躺,不是她的也要属于她。占山为王。 “教我写字。”靖川翻了个身,手枕在自己脑后。她的长裙因屈膝往上提了些,露出洁白的小腿,脚踝上缠着细密的金链。金链……卿芷望着那根链子。 说来靖川生得实在是白。没有一丝西域人被黄沙常年洗磨的铜色,皮肤细嫩,眉眼浓艳却又精巧,尤其一双眼,睫毛浓密,眯起来时,妩媚多情。 她说:“夜了,该歇息了。” 靖川望定她,笑意有些玩味,眸光冷下来:“你在管教我?” 卿芷像察觉不到她的威胁——她本来也不是那些悉听尊便的臣民,仍坚持道:“现在不合适。” “耍赖。”靖川见她不吃这套,轻哼一声,“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你却拒绝我。” “嗯?” 少女忽伸手扯她衣衫。卿芷一惊,措手不及,跌进床褥。那只作乱的手灵巧地一伸,抽了她挽发的簪子。 玄黑如云的长发又一次流泻。铺在床上,诡糜、阴冷,反比底下的绛红更艳。纱幔轻涌,珠粒反光,刹时仿若只差一杯泼洒的合卺酒,她便就要作她的妻。 薄红,与靖川压上来的影一同,染成玫粉,从卿芷的脸颊上渐渐蔓延到脖颈。她眼中清辉颤抖,呼吸急乱,定定地望着靖川。 少女的面容已在眼前。她双臂支在两侧,长发由肩滑落。她成了一张网。投落下的重重缭乱影子,流动着,把卿芷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禁锢在里面。灼热的身子贴上来,实在太烫,烫得女人轻吟一声。 挣扎一下,却只让两人交缠得更密。 她的眉眼似乎模糊了。卿芷伸手,如水中捞月般,只荒唐想,要摸一摸她,确认不是假的。 靖川下一句话响在耳边: “你想我。” 她低笑,手指点在卿芷锁骨,画圈。声音轻柔,听在卿芷耳里,却如春雷,劈在荒芜的心野上。 “你想见我。” 指尖仍流连,锁骨、心口、腹上、手背。如诉说:今后,这里、这里——她身上柔软的每一处,都要长出千千万缕柔软的情丝来…… 她任这手虚扣住自己指缝。靖川趴在卿芷身上,与她发丝交缠。女人满脸潮红,轻轻喘气,心跳得如要撞出胸腔。 昏沉的光线中,似一切的意义,随着散开到杂乱无章的发丝,随着她灼热的吐息,倾泄下来。 靖川却起身。 抽离了这分热意。她一走,盈盈的暧昧浇灌出的惊春,瞬息枯谢。 卿芷唇瓣轻颤,失落,又茫然:“靖姑娘……” “这下总知道了吧?”靖川别过头,“晚安,阿卿。” 她的身影毫不犹豫地消失在门掩上那一刻。卿芷望着她,望着,只等来一句轻飘的话。靖川在门后,说,下回你也要满足我一个——还回来。卿芷抚着锁骨,落寞地垂下眼,凌乱的发散在肩上。 她想要她留下啊。 十六(攻diy) 暖甜的木质香与她留的那分信香仍停在枕上。靖川的信香是一种浓烈的玫瑰气息,勾人魂魄,只是一丝残余,便让人心悸又心动。甜到深处,血刃的腥猝然涌现。是啊。她们第一次见,她便带着这股张扬到不近人情的玫瑰花香,侵袭到她除一双眼外的所有感官,剜了她的血肉、要她咬住她心爱的刀。 西域是一个分裂了许久的地方,但信仰,原始、可怕,多怪力乱神,神与人交媾、怪物与怪物的结合,海洋对岸的那些故事流过来,即便佛陀灿烂的金光也粉饰不了流淌在角落里腥烈的、哺育此地的奶水。 靖川身上却有另一种,应来自中原,乃至中原也少见的气质。糅合一同,分外复杂。 靖,这个姓,她似有几分印象。朦胧间要想起来点所以然前,梦先到来。 照样发丝交缠,她的手却不知何时已游离到自己胸口。一尾滑溜的鱼,抬手,怎么也捉不住。剥开衣襟,赤裸相对,她身上金链也乖顺地依过来,身体紧贴间,于两人身上留下同样的淡淡红痕。 如繁密的丝线。动不了,任少女的呼吸洒落在柔软的乳尖。卿芷常年修行,生活寡淡,竹林、密林,少有灿烂的阳光,她相对于靖川那健康的莹白,身体更有近似苍白的颜色,似场细密的雪。乳尖、唇瓣,乃至身下,浅得干净漂亮。梦中的少女轻笑,指尖压住她的乳晕,慢条斯理地揉。反复、反复,直至唇将其衔住,牙齿摩挲,点点刺痛漾开,更强烈的是直冲下腹的酥麻,逼得她挺起腰来。 呻吟出声。 少女捧着她的脸,轻吻、安抚。她的身体好软,结实年轻,小腹却有着一层柔软、美好的软肉。大腿那么丰满,紧紧地缠住她,摩挲,一片湿滑的水痕淌下来。她是坤泽……是她想占有的、热烈的坤泽。卿芷抬不起指尖,只能默然地看着她,瞳孔颤抖,冷寂幽邃的黑,被灯火映亮。 吻结束了,少女支起身,以她们刚才的姿势……只是这一次腹间抵上了她难自禁而发硬的性器,冠头不知耻地颤着,抵住少女的肚脐,那处美好的凹陷。靖川的眉眼有些模糊,宛如四周蒸腾着雾气。她跪着身,还未完全压下,手搭在卿芷大腿上慢慢地抚摸、揉捏,偏偏绕过她最想被她触摸的地方。 转而落在另一处。是她藏在性器之下的、细细的小缝,作为乾元而言,从未被触摸过的地方。 少女轻笑着,低唤:“……仙君。” 与另一人,另一个缠绕她的梦魇,忽地交织在一起。 卿芷张开眼。 她喘息着,淌了满背的汗。她开始流汗了……说来,还是灵力没有恢复的缘故。不知为何,她现在仍只有些许微薄的灵力,只够唤出含光。高傲的古剑已认主,自不会嫌她如何。可她,到底也是一身修为,几百年。怎甘心就这般消散? 只想,毒还在,日日消磨着,总有一天会解开。 做她的梦,却想起另一个人。对了,她甚至不能将第一次献她,因早被人夺了去……此刻,恨意、怨怼,倏然烧心,五内俱焚。她低低呻吟着,半梦半醒间伸手到松垮的腰带下,果然摸到自己涨得颤抖的性器,顶起了衣服。再往下,细细窄窄的穴缝,竟然也些微湿润了。 春梦过去,怎会了无痕迹。卿芷耳根烧红,眼底、眼角,潋滟得迷蒙。坐起身,咬唇压下羞耻心,昏了头,沾些溢出的清液抹在阴茎上,顺着涨起的筋络,握紧了用力摩挲。喘息止不住从唇间出来,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般忍不住。 床帐间尽是惹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欲念缠绕幽怨,恨她抛却自己,恨她自此不见身影。又恨自己肖想靖川,却分不开她与那个轻浮的陌生人。 手指捏弄着自己的乳尖,快感却没有那么强烈。 只得闭起眼回想,逐渐浮现出少女分开腿,咬着唇,害怕又小心、羞涩地,一点点沉腰,继续这桩情事,吃力地让身体接纳她…… 终于一刻,衔着自己一缕乌发,倏然仰头,眼眸失神一瞬,腰腹绷紧,长长地、发颤地,叹出声来。指尖攥紧床单,泛白。 浓稠的白浊溅了满手,勉勉强强,从指缝溢出来。卿芷深吸一口气,万分煎熬,在情欲褪去的一瞬感到了冷,后便是万念俱灰的茫然。她真是……或许就是那陌生的女人说的。 下贱。 就连这羞辱的话,想起来,也会有一点余韵的颤栗。不知昼夜的日子,到底,让她再回不到过去的无情无欲了。 十七 日子流水般过去。靖川常常两三天不见人,久之,卿芷也习惯。圣女大人从那夜后不爱进出正门,符合金鸟习性,常常从窗户落入房中,当当敲两下,以此说:来了。卿芷便去迎,托住她的手,接她下来。 那双金翼,光辉现一霎,马上收起。她似乎炫耀完就不怎么愿让人看见,不像那被她称母亲的女人,一双棕褐色、大鹰般的翼,常常在身后垂着,威风凛凛。而这里的臣民也不曾藏翼,卿芷每每在望台处,都能见到空中来往的巨翼,与鸟儿比速。 她灵力恢复仍不顺利,某一日与靖川说,对方惊讶过后猜测:“是不是毒还没除净?”隔日,又让她去泡药池。 没什么作用。她只得寄希望于师傅,提出要回去,希望借一匹马。 靖川不拦,却问:“阿卿有什么要事?” 卿芷轻轻摇头:“只是我待在这里,也无事可做。”在旁边辛辛苦苦剥橙子、削苹果的女孩便插话:“仙君从来不正眼看圣女大人之外的人!” 靖川笑着揉乱女孩的头发,跟摸只小狗似的。她盘膝坐着,手托住脸,建议:“那便多出去走走吧。西域可不止这么点儿地方,你若想去毗邻的小国,我找时日陪你。正好,她们也期待我光临。” 卿芷犹豫:“可……” “你呀,要我明说吗?”靖川眯起眼——她的心情总是在这般神态里模糊,看不清晰。高兴还是愠怒,冷淡还是轻蔑?红眸稍稍狭长,便如洇满血色,将要渗出,阴冷湿润。 “多陪陪我吧。” 话语,却是柔情万分。 卿芷叹了一声,微微地笑了,眼底流露出点点温柔的光泽,轻声道:“好。” “芷姐姐最好了。我一直想听听中原那边的事呢。”靖川拈一枚葡萄,喂她。卿芷伸手,灵巧地从她指尖掠过,自己捏着递进口中。 靖川抿起唇,一丝不快,稍纵即逝。卿芷跪坐得端正,视线淡淡地扫过桌上。鲜嫩的果实,水润、清甜,如她们曾一同吃的晚饭,抹了浓烈香料的羊排与各色鲜红或焦褐透亮的肉食,一切都是最好的。 等那女孩走了,靖川乏乏地扑到她床上去,抱着被子。她像逃什么工作——来这儿偶尔还睡个午觉。卿芷听她滚来滚去的动静,不一会儿消失,大概就是睡着了。怎不回自己房间去? 谁知道,反正她的床是她的了。尽留少女身上那股暖烘烘的味道,缠绵悱恻地入梦。醒了还有时间,便继续与她学字,学中原的诗词。 卿芷念:“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靖川笑吟吟接:“伊人倩影暖生香,指挑花蕊蕊露轻。” “不怎么对仗——咦?”卿芷反应过来。 她勾起唇角,无奈地瞥靖川一眼,似嗔似叱:“胡闹。”哪里学来的淫词艳曲?脑筋里装了什么,尽是戏弄她的心思。靖川坐得散漫,半个身子都快压桌上,伸手点她心口。 “你心里一点情爱之事都没有,你也奇怪。” “我……”卿芷垂下眸,“也并非没有。只是万事,大抵多看缘分,求,怕是求不来。” 或许有时,远远望着也好。她又怎来资格,去求一国的圣女为她多留片刻。她究竟懂没懂情——动没动情?心里惘惘怅怅,但明白,再也不是要问世间情为何物的时候。就连古剑,也明白她心里不再冷寂、平静,更温和了些许,横生的剑气彻底敛下。 是变柔软了。 靖川起身。卿芷以为她又要走,放下了笔,要送她出去。少女却绕到卿芷身侧,按住她的肩,俯身埋在她颈间。吐息洒落,痒,更多又是虫蛇咬噬的酥麻……一点点一点点,抽发茸茸细丝,蔓延过全身。 轻轻嗅了嗅。 片刻,直起身,丢下一句:“原来是雪莲花。我喜欢阿卿的味道……” “你却藏好深。” 她这样的话似别有深意,可卿芷总是问不明白。每每她要去问,靖川便离开了——她不让她知道,也不让她了解自己。反倒,她却心甘情愿地要把一切和盘托出。 一如今日,她又走了。 她在靖川心中,仍是那个只讨水的人吗?她对她,只是客,还是什么? 往后,卿芷开始出去。她不与人讲话,冷冷的气质、纤长的身形,纵然面具丢了,漂亮的面容露在燥热的空气里,也少有人来打扰。乃至背上那把含光剑的寒意,不比她本人眉眼间如与生俱来的疏离。 高大的西域人们好奇地瞧着这中原女子,瞧着,细碎的议论纷纷。卿芷一句未听,径自闲步。 她多在城内游览风光。内设水道几条,坐船看过,澄澈的碧水环绕城池,琉璃般晶莹剔透,飘一片片芬芳的花瓣。悠然自得的居民,舒展羽翼,这里便是她们的桃源。 直至一日。 靖川如常来了。她这一次却没有坐,站在桌边。卿芷心里一紧,问她:“靖姑娘有什么事?” 靖川惊讶地瞥她一眼:“我没有事,就不能来么?” 促狭地笑了,可声音平静到发冷,如命令她:“阿卿,把你最近写过的纸给我。” 卿芷略显拘谨,摇头:“都是重复的抄书……”话音未落,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轻轻滑动,干燥发烫的手掌,烫着温凉的皮肤,爱不释手、怜爱地抚着。 抚着。 靖川眸中笑意柔和,蛊惑人的嗓音,放轻了再重复一次,有不容抗拒的压力:“阿卿……” 她注视着卿芷。手停在她光滑的脸颊,按住冲动,回忆起第一次因太痛仓促扇下去的经历,只觉可惜。这张脸,应当以更巧妙、更仔细的力气扇下去。是一副精致到让人想考虑怎样破坏最好的面容。手感也好。 卿芷被抚得耳根发烫。一瞬,宛成永恒。 靖川惋惜地叹气,笑道:“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偶尔违背我的心意。但是,总拒绝我,却不怎么解风情了。” 她手一抽,堆迭的草纸里有一张被拿到手中。一副还未绘制完的地图,记录城内的道路。 一簇火燃起。明亮刺眼的火光里,地图化作灰烬,一扬,满眼热意。卿芷微怔,下刻轻声道歉:“对不起……” 她当然知道画下地图的意义。她是中原人,却描摹下城池内的布局。若这张地图带回去,将有多大可能掀起腥风血雨……她从未想过,抑或想了却抱侥幸。毕竟是师傅的嘱托。 靖川拍了拍手,若无其事道:“继续教我吧。我也认得些字了呢。” “是。”她不再说“好”,垂下眼眸,为靖川盛好墨。 “你若有记不得、不认识的地方,叫托雅或别的人引你走就好。” “……是。”卿芷叹了一声,满心愧意,“我应向你道歉赔礼。” 靖川坐在她对面,也拿一张纸,提笔蘸墨。 “你要送我什么呢?” 她倒什么不缺。但若是卿芷所赠,即便为早见惯了的东西,也有别样的意义。美人赠物,如何多也不嫌多。 卿芷沉默下来。……送什么?真难住了她。 “靖姑娘想要,芷便尽力送上。” 靖川听过,轻佻地转一圈笔。墨点洒下,她拈着笔杆,用最末那部分,轻抵卿芷下巴。 “我不缺什么,但确实想要一样东西。” “但说无妨。” 靖川目光一转,落在旁边被包裹好的含光剑上。古剑在沉黑剑鞘中,锋芒尽收,安安静静地靠着墙,珠翠、金箔的光,沾不到它分毫。这是把好剑,举世无双。 她轻笑一声,指含光剑:“我要它。” 卿芷可见地犹豫。她刚要开口,说些委婉的话:不能、不可。含光剑认主,落入别人手里,不过一柄废铁……多多少少,是不情愿。靖川盯着她,半晌,噗嗤笑出声。 她如同很高兴,只是眼底没什么笑意,好似怜爱或早猜到结果,轻声说:“你瞧,也不是什么都可以。阿卿,你这次算背叛了我的信任,你要记好。” 她从未那么冰冷地看过她,此刻视线却依依地、不带感情地落在卿芷身上。 卿芷指尖不易察觉地颤了片刻,低声应:“是。是靖姑娘原谅我逾越。” 她哑口无言。又一次五内俱焚,大起大落后,只剩一点滚烫的感激——靖姑娘是多么宽容她…… 番外(受x其他角色,水煎) “圣女大人——” 托雅知道要在哪里找到靖川。她除了在那位仙君身边,便常来找桑黎。她称作“妈妈”的女人。 洒金的廊道里,午后的阳光烂漫,燥热得紧。灯灭尽,洁白的石柱投落自然的阴影。汩汩流水蒸发的冷气逆流而上,带来远处蓝天白云般干净的清凉。底下大漠独有的高树,轻轻摇曳。 女孩跑过廊道,跑过楼梯,停在一处房门前。墙壁上雕着精细花纹,讲述过去粗野的故事。她敲响门,高大的女人的身影便从打开的一条门缝间显出。 “托雅。”桑黎对她微笑,“有什么事?” 托雅挤进去:“我要找圣女大人。她说之后给我把故事讲完……”在她看来这个午后再好不过。穹顶上天光蓝得冰透,阳光灿然,正是适合躺在靖川膝间撒娇的好时候。 桑黎让开身,似遗憾道:“她现在大概不行呢。” 托雅小步走在地毯上,四处找靖川,嘟嘴咕哝:“你总是独占她。那位仙君来了,你们两人各占她一半儿,讨厌死了。” “圣女大人把你宠坏了,胡说八道。”桑黎抱臂靠在一边,无奈叹气。靖川宠爱所有子民,这已众人皆知;她对孩子,更是十又十二分爱。一个小小的侍从,被她接过来,倒都比在母娘那儿幸福。 她的爱,到底是一样宽泛的东西,说出来,贵重,又不贵重。物以稀为贵,可圣女的爱,再多又能有什么不好?她确确实实被她爱着,受她照拂,若哪天臣民受灾,要圣女牺牲自己,想必靖川也不会犹豫。她多情、漂亮、仁慈、宽厚——又那么薄情。 她有她的一半吗? 托雅找不见人,终于瞄向卧房那边。桑黎跟她身后,慢慢说:“你瞧,我说过了。”厚实的兽皮地毯踩过无声,纱幔陷入沉静,玫红的影影绰绰里。红布帘放下,阳光便照出淡粉的昏暗。 托雅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拨开帐幔。她心心念念的人,此刻褐发铺开,蜷在床上,胸口平静起伏着。不盖被子,一条薄毯早踢到地上,腰带松开,圣洁的白裙边上松了襟,开叉到大腿根,露出莹白紧实的肌肤。 几条金链子松松地依在那圆润的腿根。 她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轻颤。锐利的血红消失了,终于,现出些少女稚嫩又天真的情态,睡得暖烘烘,碎发散在额前、脸颊边。 呼呼大睡。 托雅放轻了声音:“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她睡着了?万一我吵醒她……” 桑黎低声道:“她吵不醒。睡得好沉,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你们让她受累了。”托雅哼一声,过去支着双臂,静静地看靖川。看着,手臂酸了,也知道她不会为自己睁眼,失落地垂下眼睛,耳坠轻轻晃啊,晃着,与靖川额前的宝石一同映出光彩。 她俯下身,亲了亲那枚宝石,又舍不得地吻她的脸颊。吻得那么轻、那么虔诚,浮浮薄薄,可怜至极。抱怨一句:“圣女大人都不让我亲她……”还是没逾矩,怀着心事走了。门又合上,桑黎坐在床沿,回身看床上的少女。 半晌,低笑一声:“看她,七荤八素的。”用沉沉的西域的语言,轻声呢喃一句,上了床。恰时,少女弯起腿,女人便顺着握住白皙的足踝,轻轻拉开,将她腰托着一提,下半身枕在自己膝上。 她注视着这个孩子。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从某一日开始再不会变化的容颜,永远驻留的青春,稚嫩到如今万般风韵,身体结实、小腹柔软,内侧早已发育成熟。她并非她的生母,却比生母更长久地见识她的成长——过去,现在,往后,永远。 轻叹一声:“我们圣女大人,好勾人、好漂亮,连小小的孩子,也等着成为乾元,好肏一肏您呢……” 撩开长裙,金链与洁白绸布的交辉下,一片赤裸。一条金链从腰上伸出,在不着寸缕的下身,深陷中间的缝隙。 桑黎低下身,慢慢褪下靖川的上衣。大小恰好的胸乳,白净似雪,两枚柔软的果实亟待成熟,被她吐息洒过,渐渐成鲜艳的颜色。伸手张开,正好覆住两侧,完完全全包裹。 慢慢揉捏到乳尖开始轻啄手心,少女似梦里感受到什么,轻轻地、不怎么舒服地哼起来,微微挣扎、扭腰,扬起膝盖,软绵绵地蹬她。 掐两下乳尖,少女呜咽一声,醒不过来。桑黎从她胸前摸到腰上,发现她睡得全身发烫、昏昏糊糊——倒真是个孩子。忍不住轻笑起来,手却按在肚脐下,揉了一圈,重重地按进去。 靖川腰身骤然绷紧,含混地呻吟一声,难耐地挺腰,像想逃离,又如迎合。 这里却不是青涩又稚嫩的了。 她下意识去握桑黎的手腕,推几次,一动不动。急切切地呢喃:“做什么……”有几分恼怒,仍未睁眼,只是脸上潮红一片,身体越来越烫、柔软。 双腿被迫张着,架在女人腰侧。桑黎生得高大壮实,腰也宽厚,为难了她。视线往下,解了腰带,阴茎硬得深红,重重打在阴阜上,烫得她下意识蜷身子。 奈何动弹不得。一对比柔软细嫩、水光淋淋的秘处,她的性器显得格外狰狞,凸起的筋络迫不及待要磨过少女体内每一处褶皱般,突突跳动。冠头涨大了些,有一下没一下轻蹭,抵开紧闭的软肉,蹭过藏在里面的蒂珠。靖川夹腿、挣扎,反被顶得发抖,乳尖轻颤,穴口翕张着,淌出洇湿身下床单的水液。 “呜……”细细的呜咽漏出来。 她咬着唇,呼吸急促,双手已经自觉地摆在两侧,好似有人这般攥着她。下意识摆出最好被侵犯的模样。桑黎拍了拍她颤抖的腿根,沾半掌黏稠的淫水。 身子被肏熟了。 她停了片刻,退了一些,托住少女的身体,弯下身去吻她的小腹。忍着滚烫的欲望,埋进信香浓郁的腿间,湿漉漉的。两片软厚的阴唇颤抖,被她细细地舔过,将温热的水弄干净,又有新的涌出来。贪婪地含住阴蒂,用舌尖来回摩挲、舔舐,靖川的足尖点在她肩膀,虚虚地于半空蜷起,轻轻呻吟。她渐渐开始流泪,声音沙哑,与此同时桑黎将舌深深埋入湿润温暖的穴里,感觉到她每低哑地抽泣一声,内壁便夹紧一下。 靖川受不住她这么近乎暴力地舔弄,像整个穴口都因此要绽开,全留下女人炙热的气息。信香溢满周身,蒂珠不断被湿润发烫的吐息逗弄,可怜地充血挺起。桑黎爱怜地用手指揉搓,厚茧带来的感觉又疼又酥麻,不多一会儿,靖川微微蜷身,腰一抖一颤,双腿将她夹得好紧,打湿了她的嘴唇。 随后颤颤摇摇地,几股细细的温热的水液溅出来,竟将她睫毛都沾湿了。 桑黎起身,见少女满脸烧红,一路到耳根都是又烫又软,锁骨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乳晕涨了些,看着分外寂寞。白袍被扯得凌乱,一部分迭在她光洁的腹上,也半湿半干,勾勒出身体的轮廓。 桑黎舔去唇上水渍,含着笑抚她的脸,将水抹在少女鲜艳的唇间。靖川吃了自己的味道,微微皱眉,梦里大概也生气了。她发丝凌乱,眼还闭得紧紧的。 倒想起她头一回,学怎么用唇舌。那时候年纪还不大……第一次信期后不久。钻到被子里,新奇地抚弄她晨间半勃的性器,手指反复揉弄,不吝啬地亲吻。弄硬了,桑黎也醒了,正看见小小的少女吃力地舔着冠头,把整根阴茎用唾液涂得湿漉漉的。 她无可奈何地教靖川怎么舔、怎么取悦,被她那副尖尖的牙齿咬痛好几次,就算皮糙肉厚,也是痛的。 那时靖川抚着茎身,贴在脸上,轻轻地说:“妈妈的这个在我手里跳着呢……”她像取暖的小兽,眯着眼用脸颊蹭她的性器,含糖果似的含着,最后被桑黎用力按了按,才终于学会怎么用喉咙与舌头取悦乾元,咽了许多信香,仍吐了许多在手心里,呛得满眼泪水。 此后靖川就不怎么喜欢这样了。西域养出的乾元与坤泽都非同一般,无论战场间还是床上都一样骁勇善战,强壮结实。她却有几分中原女子的单薄,肌肉也总比不过她们硬实,捏着还略柔软,便也常常受不住她们这般热情与过人的尺寸。 桑黎深吸一口气,从回忆中缓过神,拨开早浸湿的金链,握着茎身,顶端紧贴穴口,一寸一寸,先送入最前的部分…… 她起了坏心,见靖川还是迷迷蒙蒙,醒得吃力,便决定帮她一把,握紧少女的腰,猛地往前一撞。 水液溅开几点,直直插到底,深陷体内的阴茎马上在少女小腹上顶出一道轮廓,连宫口那道紧紧的缝隙,也被磨得哀哀地收缩。冠头嵌在深处,灼热地摩挲。 烫。好烫,拔出去…… 小腹鼓鼓涨涨。靖川呜咽出声,慌乱地抬手推她,几乎哽咽起来。太深了……她下意识要赶她,却推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排斥着入侵的小穴,随她呼吸紧紧夹咬,反倒被又涨大一圈的阴茎逼得委屈收缩,淅淅沥沥地浇下热液。 她睫毛颤得厉害,终于是长长地呻吟一声,迷茫地睁了眼。正巧桑黎这时开始动腰,又快又急地抽插,水声黏稠到空气都染上这场情事的燥热。少女浑身无力,睡得滚烫又软绵,被她握着腰,呻吟断续,顶得一动一动。 彻底醒来便是灭顶的快感,靖川腿合不拢,每次被她这样用力撞,深处都骤然绞紧,痛苦又快乐,眼泪淌了满脸,津液来不及咽下,滑落到下巴。 她哭得厉害,桑黎心软了,靠近去亲,被一只手抚上脸——说是抚,不过是她手使不上劲,本来要扇一耳光,到最后只覆在女人脸上,无力滑落。桑黎攥住靖川手腕,吻在她掌心。 靖川声音软媚,沾着情潮的湿润,掩不住万分恼怒:“桑黎……桑黎!”意识不清,都忘了要怎么叫她。桑黎挑起眉,忽地又沉腰,重重插在深处,用力磨两下。手指夹住敏感的蒂珠,揉捏轻扯。 过于密集的快感涨满小腹,酸软逼得少女又淌出眼泪来,服了软。可怜喘息,哀哀恳求:“妈妈……” 眼角烧出一片绯红,睫毛浸透泪水。 链子哗哗轻响。 好涨……真的好涨。靖川无助地看着她又一次抽出性器,听见随着体内空虚而响起水声。一寸一寸,退出去,扯出细细的银丝,连结她与女人结实的下腹,全是她的水……还未来得及羞耻,女人的体重紧紧压下来,她承不住,小腹痉挛着,张口又咬在女人肩上,仿佛要把所有无措与庞大到痛苦的欢愉,尽数通过小小的、尖尖的牙齿,发泄出来。 血腥甜的气味弥漫在唇齿间。靖川双眼涣散一瞬,手茫然地陷在女人胸口间,被她捉住,紧紧十指交握。浑身汗水淋漓,温热的感觉一股接一股,这次高潮来得过于猛烈,伴随着精液涌入子宫,小穴剧烈地收缩,与她一同颤抖着,让水液溅在女人的小腹上。 她被桑黎温柔地抚着腹部,委屈地呢喃:“涨……妈妈射得太多了……” 软软地蹭着,两人翻过身,靖川趴在桑黎身上。她习惯了这般,反正桑黎永远那么高、那么结实,她无论是十六岁还是多大都能安心在她怀里做一只小小的鸟儿。 嗔怪过后,少女开始愠怒:“妈妈怎么趁我睡觉的时候做这些?” 她眯起眼,指尖危险地沿对方下颚,慢慢滑到喉咙处。桑黎轻轻地笑了,伸手捏了捏靖川的腰,换来一声闷闷的轻哼。 “难道圣女大人不是期待我这样做?”她反问,“故意解了开叉、又不盖毯子……是了,还自己把腿分开了呢。” 靖川眨了眨眼,埋在她颈间,半晌反驳不出,便生气道: “我以后午间再也不来你这儿休息了!” 桑黎捧起她的脸。靖川慢慢闭眼,被对方吻住,唇齿相依,舌与舌相缠,被引导着,有些慵懒的倦意。 十八 雪山开通,中原一时蠢蠢欲动。大漠上的国度,此前便有许多同中原交好的,在这段时日里也不安分起来。 一时殿中上下难免忙碌。靖川要处理的事也多了,奈何她寸阴是竞之际,仍有人添乱。中原人也就罢了—— 桑黎连着消失几天。 靖川起先还等她,站在望台上,眺望底下灯火通明。煌煌一片,泼洒出金红油彩,在夜幕里染亮云霄。她等着,等到灯熄了,画枯去,空气中只剩下一缕似有若无的、属于自己的玫瑰香味,才合了眼,转身走下阶梯。 她心烦意乱。难免,那个中原来的女人不知好歹,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画下地图;眼下,信任的人又不知所踪。她当然知道桑黎不会出事,可她一言不发地走了,是因为什么? 四天了。 靖川等在她房中。唤托雅沏茶,坐在桌前,心平气和。 门前终于渐渐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中原的茶叶清苦,滚水煎好,上下翻滚。她不喜欢喝,却又习惯,托起青花白釉的杯盘,安静地呷茶。女人推开门时,磅礴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道光照进略昏暗的室内。 “圣女大人。”她知了错,先跪下身,“有要事——” 靖川手腕一转,手中茶杯化作一道白影。 啪一声开出锋利的碎花,青白相间。 好在茶水正好喝完,只是漉漉绿叶散在地毯上。这花开在女人膝边,逼得她不敢再往前。 靖川却笑了笑,不怎么满意。 挑剔地又提起一个。瓷片大块飞开,声如裂帛,清脆琳琅。 一套完整无瑕的杯具,眨眼残缺。 窒息的寂静,随之而来。四下宛若凝固,耳边,恍恍惚惚残留上刻杯盏的哀鸣。 桑黎终是站起来,走到她身前:“别摔了。” 碎了一地的瓷片,如白惨惨的月光。 她声音轻柔:“这是当初,陪她来的礼物……” 一声清脆的响。 这次不是杯盏了。桑黎身形微微踉跄,虽意料之中,也未想到她此次动这么大火气。脸上刺痛烧如烙铁,指印明明白白浮出来。 她闷哼一声。血滴在地毯上,溅开浓烈的腥甜。靖川脸色未缓和,淡淡地起身:“妈妈先躺下吧,我帮你上药。” 甚至因血味,更难看了些。锋利的眉皱起,冷冷剜了女人一眼,咬重前两个字音。桑黎勉强笑了笑,乖乖躺在床上。小猫毛发竖得跟老虎似的,这时不宜再忤逆,逞强更不好。 靖川没有唤托雅。自己拿来膏药、纱布、温水一类物什,咬着短刀,帮她处理伤口。桑黎几次欲开口,被她故意摁住翻卷的皮肉,咽了回去。 “乖一点,妈妈。别动了。” 直到擦净她背上翅膀根部的血迹、撇掉断裂的羽,少女才说: “妈妈,你既然知道那是阿娘陪嫁的礼物,为什么就不明白,你活着比查到中原那边的事,更重要?”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件真相。当年你母亲与阿娘的事很蹊跷……” “不。”靖川利落地抿唇穿线、烧针,开始为她缝合伤口,“我不想要。若哪天想要,我自己去中原。” 她终于不再黏黏乎乎地软声唤她“妈妈”,语气冷下来,平静而沉稳。那些浮华的快乐、荒诞的轻谑,到底如场梦,她在虚实间沉浮着,一场梦也无法彻彻底底做下去,时不时要醒。 “桑黎,你是国主,不能这么久不见人影。” “所有人都知道,圣女大人才是真正的掌权者。”桑黎虚弱地回应,“我们都忠心于你。只要你想……” “我不想。也许我会是个短命的人,但并不想你们与我陪葬。”靖川很快截断她的话。 明亮燃烧的烛火,生命不过是一夜的长度。烧着,烧着,竭尽全力地滴下眼泪,缓缓划出一道道轨迹。漫长的静默间,比烛泪更快滑落的眼泪砸出啪嗒轻响。桑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终于低头道出声歉。 靖川把药慢慢擦拭在她伤处,手上动作温柔下来,平稳细致,并未因淌了满面的泪颤抖。等了几天,她不能不担忧她。 “我生妈妈的气了,你和那个中原人一样不知好歹。”她说,“在我允许前,你不要来见我。” 桑黎垂下眼眸:“是。” 又轻轻张开羽翼,小心蹭了蹭靖川脸颊,哄她:“我不会离开你,圣女大人。” “自然。死,也要死在我眼前。明白吗?” “是......找来的卷宗,保管在书阁。若哪一天想看,就去拿吧。” 烛光吹逝,靖川走在长廊间。灯一盏一盏熄了,她心情极不好,眉眼淡淡。但几天煎熬散去,算是好事,多少松了口气。 奈何有人真是那么、那么不知好歹,不解风情,正撞在她拐角时,匆匆追上,在氤氲的暖光、森寒的夜里,杵着。 卿芷迟迟疑疑,注视靖川。 无意遮掩泪痕,在明亮到朦胧的灯光里,她便显得极其脆弱。眼角泛红,睫毛闪动的影,把眸中的血色变柔、变淡。半指手套与护腕,凌乱、随意地扎在手上。 终是轻轻叫道:“靖姑娘。” 从烧了地图后,卿芷便不敢见她。她回避,靖川也不自讨没趣,再不来找。托雅也生她气。倒无被排挤冷落的感觉,不过是…… 不过是想念她。异国他乡,似只有靖姑娘,能在她心里算上一点知己或朋友的地位。是了,这样便好。再往上,逾矩,也不配。 靖川抬了抬眼,声音柔和些许:“阿卿,可来找我了。我以为你不愿再见我了。” 卿芷听她似笑非笑又如幽怨的语气,偏开了目光,轻声道:“不会。只是我答应了,要教你写字。可有时间?” 傍晚过了,但也未到就寝的时候。月色还毛毛瑟瑟。靖川无奈地叹一声气,忍不住勾起唇角。——中原人都狡猾,可她眼前这个,却又傻得古怪。画地图会让她发觉,做坏事也藏不住,乃至眼下,她甚至猜不出卿芷到底想做什么,才会如此木讷地在此刻提出这种邀约。 不过今晚本就无处可去。回去也是无聊,不妨消遣时间,至少有美人可赏。靖川点点头,卿芷便松下紧绷的肩,对她微微笑了。 女人微冷的手握上来,绕了绕,最终还是牵上她的手。靖川默不作声地瞥一眼,才知卿芷应是第一次主动牵别的姑娘的手——她耳根正慢慢从洁白变成粉,在发间若隐若现,最后烧成发烫的薄红, 只是情在不知不觉间生发。 她研墨、铺纸、摆镇尺,她坐好。灯晃得厉害,靖川抬手,火芯熄了。黑暗里,女人一双深邃的眼眸,更幽幽地闪烁冷冷的光。沉寂不过片刻,她点燃灯烛。 靖川道:“我现在不喜欢那么亮。” 卿芷温和地应:“好。”照到纸面,也就可以了。她想如何,便如何吧。 靖川趴在桌上,等她先写。一笔一划,她一直没怎么写过,卿芷曾叫她自个试试,未想这姑娘提笔不是画画便是捣乱。她毕竟年岁到这里,也不能如教幼童那样喝止、打手心。这一次,仍不愿握笔,写出个正经的字来。 有一样办法。 正在靖川发呆的时候,身后一片柔和的影拢上,后有温暖的怀抱,女人长长的黑发随她与她挨紧,垂落到肩窝、占据余光,冰冰凉凉,似一条条小蛇。靖川颤了颤,第一次发现她是这么冷,哪怕雪莲花淡淡的香也凉到沁人心脾。 她宽大的手拢住她不安分的手指,为她调整握笔的姿态。指尖掂她指腹下,轻挪、摩挲,直至靖川听话地握好了,才松开。真是一双漂亮到无暇的手,肤若白玉,关节有力,亦不细嫩,经了许多风霜,泛出濯洗过许多次的冷白。 “这样握笔。”利落地讲完,声音却娓娓地萦绕耳旁,如泉水击石,在柔软圆融的光里,沉沉地摇荡。 难得沉默。不是因被教导而不高兴,只是在她的怀里,隔着雪白衣衫感受到的柔软与冷意,竟是安心的。不明从何而来,却好像某个可以依偎的怀抱——躺着、靠着,肆意放娇,许久未有过。毕竟,桑黎的怀里很烫,又总不是那么让她放心。她才是她的依靠。 眼下,卿芷却如能托起她的所有。心浮在激流中,倏然遇上一叶舟,稳下。 不再颤,也不东倒西歪,在她耐心的牵引下,勾勒笔画。不问她想写什么,却如通晓她的心意,每一点来自她的细微的力道,她都能知道它拐往什么方向。 卿芷坐得端正,靖川便也没办法,也直起腰。稍稍偏了、软下,女人的手立即伸来,托在她腰后,迫她再坐笔直点。 烛火摇晃,夜色绵长。 卿芷垂下眼眸,心里有千层狂澜。透过皮革,她摸到了——少女的手指间,熟悉的位置,布着厚厚的茧。 这不是一双多细嫩的手,这是一双善于用武的……也是卿芷极可能熟悉的,曾摸过她身体的手。 是她吗? 猜测之际,靖川却依在她怀里,轻笑:“阿卿。” “嗯?”声音不易察觉地颤了一分。 “四天不见,我本该生气。但今夜你让我心情很好,勾销了。” “靖姑娘聪明,芷教得不多,是你学得好。” 靖川把笔搁开,任残墨浓浓淡淡地晕在纸上,毁了她的字。转去握卿芷的手,捏她小指:“呆子,不是因为字,是因为你。” 她往后仰了仰,缩在卿芷怀里,任她下巴抵于自己发顶,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不练了,坐正那么久,好累。下回带你去瞧点有趣的。”